“取消!”低沉的声音从楼道外传来,沈漠人已追到了电梯口。
韩暖手指急切地不停按着电梯按钮,沈漠追到近前,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被她连连后退了几步避开,不肯也不敢让他碰她,在他眼里,她就是脏了的。
沈漠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她茫然的眸中小心掩饰的受伤,喉咙似是被什么堵住般,想要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苍白地安慰着,“韩暖,你先冷静点。”
韩暖却似是没听到,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后已快步走入了电梯,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沈漠跟着入内,手刚伸向她,韩暖已经往角落里缩去。
“别碰我!”她急声吼道,害怕他的手碰到她般。
“韩暖!”沈漠放柔了声音,声音有些哑。
韩暖却只是往角落里缩了缩,没有应他,整个人颤抖着,神色甚至是有些恍惚,手无意识地从头发上爬过。
沈漠心里拧紧,想要过去,却又怕刺激到她,只能站在原处看着,紧紧地看着她。
电梯门一开,韩暖便飞快冲了出去,脚步快而急,有些失魂落魄地冲向马路,挥着手拦着车,尖锐的鸣笛声因为她的闯入而凌乱四起,沈漠惊得伸手快速将她拉了回来,压着她的肩急声怒吼,“你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韩暖只是茫然地望了他一眼,而后疯了般的挣扎,“放开我!”
她挣扎得太过用力,沈漠怕伤到她,被迫松了力道。
韩暖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伸手拦了辆车,想要上车却被沈漠从身后拉住了手,“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韩暖似是被烫到般狠力甩着,沈漠却是紧紧抓着不放,韩暖挣脱不开,抬起一双泪眼,紧咬着下唇,“沈先生,这只手不只被一个男人碰过而已。”
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一僵,眼神复杂,“韩暖,我没有……”
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平日在谈判桌上咄咄bī人,如今竟词穷。
韩暖咬了咬唇,“对不起!”
手用力一抽,“咯吱”骨头错落的声音,惊得沈漠松了手,韩暖觑着空儿转身便拉开旁边的出租车,猫腰上了车,沈漠伸手拉住了车门,韩暖抬起那只被拉伤的手就要将车门狠摔上,沈漠怕伤到她,不得不松了手。
车门关上,出租车疾驰而去。
沈漠怕韩暖出事,等不及回车库开车,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跟上前面那辆车。”上了车,沈漠沉声朝司吩咐道,司机开着车追着韩暖搭乘的出租车而去。
出租车在韩暖家里停下。
车子刚挺稳,匆匆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扔给司机,韩暖已拉开了车门,脚步踉跄着上了楼,甚至来不及找钥匙,手已经开始用力地拍打着大门。
“谁啊?”方岫岩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人已走到了门口,从猫眼看到是韩暖,吓了一跳,赶紧开门,一边关心问道,“暖暖,怎么了?”
一抬眼便看到了走到楼梯口的沈漠,未来得及打招呼,韩暖已用力从半开的门fèng里挤了进来,手颤抖地抓着方岫岩的手,声音哽咽,语无伦次,“妈,妈,哥呢?哥在哪里?”
方岫岩身子一僵,不自觉地望向韩暖,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脸,一颗心直往下沉。
韩暖看方岫岩没应,踉跄着奔向已疑惑来到客厅的韩向天,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甲甚至是无意识地掐入了他的肌肤中而不自知,只是狂乱地问着,“爸,爸,你告诉我,哥到底去哪了?他还在服刑是不是,是不是?”
韩向天望向韩暖,抿了抿唇,不自觉地望向沈漠。
“韩暖已经知道韩风的事了。”沈漠哑声开口。
韩暖去似是没看到沈漠,只是抓着韩向天,哀求地望着他,“爸……哥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已经出事了?”
韩向天望着她,下唇紧抿着,眼底已经慢慢蓄满泪水,在她的泪眼下láng狈地将视线移开。
“暖暖,你哥没事,他……他只是在牢里服刑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慢慢的,韩向天艰难地开口,声音隐约有些哽咽。
韩暖咬了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唇角努力挤着笑容,“是……是吗……没……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