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没有洗的必要,她只是想借着洗碗逃离这方莫名变得尴尬的空间,今天之前,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甚至犀利地反击冷讽,但他浑身浴血扑倒在她身上那一幕,成了她狠不下心的理由。
方靖宇没有阻止她,淡淡“嗯”了声后便略显疲惫地靠在chuáng头,闭眼冥思……
阮夏望了眼他那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门口走去。
伸手拉开病房门,无意间转头,目光却在触及门口左侧背靠着墙边的峻挺背影后彻底僵住……
他为什么会在这?来多久了?他听到了多少?
本就纷乱的思绪因为他的身影而更加凌乱不堪,阮夏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顾远缓缓转头望向她,薄锐的嘴角几乎抿成了一道利刃,黑眸沉沉不见底,却带着一股冷锐的寒意……
似乎感受到阮夏的不同寻常,正闭着眼躺在病chuáng上的方靖宇微微睁开眼,望向僵在门口的阮夏:“夏夏,怎么了?”
温文虚弱的嗓音让阮夏蓦然回神,转身朝方靖宇露出一个掩饰的笑意:“没事!我先去洗碗。”
说着转身将门掩上,阮夏望了眼目光沉冷,一发不语地望着自己的顾远,深吸一口气,将初见着他时的震撼掩饰在刻意扬起的笑颜下,浅笑着打招呼:“总经理,晚上好!”
客气有礼的问候,仿佛稍早前在chuáng上与他的耳鬓厮磨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随之烟消云散了……
紧盯着她的幽深黑眸因她云淡风轻的问候而愈发冷冽,眸心的碎寒如带着冰棱的锐意,直直地she向阮夏,让她的心底猝不及防地一颤……
“总经理……有事吗?”微微敛下眼睑避开他凌厉的bī视,阮夏的嗓音时刻意压低后的轻柔。
黑眸陡地眯起,抬眸往已关上房门的病房望了眼,顾远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唇角直直地望着她。
见顾远似乎没有与她jiāo谈的打算,阮夏耸耸肩,留下句“抱歉,总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后转身yù离去……
右脚刚迈出,身侧突然传来一股夹杂着qiáng大怒意的力道,还不及反应,手臂便被顾远一把攫住,狠狠一扯,阮夏便落入顾远带着凉意的胸膛……
一个利落的转身,转瞬间,阮夏便被顾远狠狠地压在了墙壁上,他散发着怒意与寒意的身躯紧贴着她,手上拿着的碗几乎要因为那股qiáng劲的力道而摔落在地……
反手将阮夏下意识反抗的手反剪拉至头上,顾远微微俯下身,与她的额头轻靠,带着怒意的视线直直地she向她仓皇失措的眸心,他暗沉的眸心是一片不见底的深邃和墨黑,那股深不见底的墨黑,如冬日夜间的寒伧的冷黑,带着冻人的寒意。
“阮夏,你好样的!”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意般,向来清冷平淡的低沉嗓音带着股隐忍的低哑紧绷,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总经……”“理”字还未出口,阮夏微启的两片薄唇便被顾远低头狠狠地衔住,略显粗bào地啃噬厮磨……
他突如其来的吻是一如既往的qiáng势掠夺,但不同于之前潜藏的几不可微的温柔,这次,他的吻,是全然的掠夺和宣泄,被他啃噬的唇畔带着刺痛,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延……
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索吻,但她的闪躲,惹来的是他更显激狂的纠缠,舌尖与舌尖的激烈纠缠,是全然的掠夺……
挣扎扭动的娇躯被他狠狠地扯向他,与他紧绷的躯体紧紧相贴,在那份不留fèng隙的紧贴让阮夏清晰地感受到他迸发的巨大怒意。
眼前粗bào地顾远是她不曾熟悉过的顾远,心中涌起的qiáng烈俱意让她的反抗更加激烈,换来的却是他愈发激狂的掠夺,带着怒意的掠夺,让阮夏的意识慢慢飘散,全身几乎瘫软在他的怀中,最初的反抗也在不知不觉中转为青涩的回应……
似乎感受到她的回应,顾远却在这时陡然离开她的唇,放开对她的钳制,目光复杂地望了眼神态迷离的她,倏地转身,迈着沉稳地步伐毫不留恋地离开。
渐行渐远的轻浅平稳的脚步声将阮夏的意识悉数唤回,望着那道前一刻还在她唇上肆nüè,下一刻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的背影,眼角莫名地有些酸涩,脸颊慢慢滑过一阵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