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些事你能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少奶奶生活?”
“你以为我就乐意?如果不是为了让宗远宗泽他们过得好些,我就愿意成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吴文雅低声吼,“现在好了,张婧要是真的被找到就一切都完了……”
“还不是你生的好女儿。”宁咏俊一声急吼,“这丫头当初我就说不能留,让她跟她那亲爹走了算了,要卖了还是怎样随他,我宁咏俊这辈子最憋屈的就是被那瘪三戴了绿帽子还要替那他养女儿!”
“你以为我就愿意?当初是谁把我送到那姓肖的chuáng上,宁咏俊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最屈rǔ的就是被我的男人当成讨好别的男人的工具,在宁心这件事上任谁都可以指责我骂我就是你最没有资格。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一个就是嫁给了你,另外一个就是生下了她。你别以为这么多年来我忍你是因为我怕了你,我只是舍不得那几个孩子受苦。反正现在孩子也大了,真把我惹恼了大不了我们玉石俱焚。”
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完,吴文雅平日里的优雅贵气早已不复见,余下的只是两行流下的眼泪。
宁咏俊被她吼得心烦,也不好刺激她,走了过去,搂住她,软声安慰着:“好啦好啦,当年的事是我不好,我没想到那姓肖的会shòuxing大发,我当时也醉得不省人事,这件事我不比你好受,这么多年来我不也没因此嫌弃你,更没有在外面沾花惹糙过。”
“你敢吗?你还有脸这么做吗?”吴文雅并未因为宁咏俊的安慰而消气,只是冷冷凝着他。
质问的眼神让宁咏俊有些láng狈地瞥开视线,轻咳了声转移话题:“当年我就说了让你把孩子拿掉,要不然现在也……”
“我拿的掉吗?”吴文雅qíng绪又开始失控,“她像块牛皮糖似的附在我肚皮上甩也甩不掉,那个年代又不像现在这样……每次看到她就提醒我当年你是怎么把我当jiāo易工具送出去,那个姓肖的又是怎样对我,好不容易清静了二十年,没想到人又回来了,还得成天扮演着慈母,看着思思一天到晚闹脾气你以为我就愿意吗?”
吼到后面吼不下去,只余下啜泣声。
宁咏俊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亦成那孩子死脑筋也没办法,等事qíng解决了事qíng总会好的,现在关键是姓张那个女人……”
两人商量着要怎么去那个子虚乌有的地方先他们一步找到人。
陆心却已听不下去,耳朵里“嗡嗡”作响,突然觉得,早一步将事qíng都jiāo给陆景珩似乎真的更好一些,不是她没有陆景珩以为的脆弱,是她没有她自己以为的坚qiáng,当真相是如此的□luǒ时,竟让人如此地难堪。
因此当时她一个人被扔在候车室里开始的漫长等待,并不是在做梦?
手抖抖索索地伸向搁一边的包包,那里还搁着肖永的照片。
陆景珩半途截下了她的手,紧紧将她的手掌包覆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脸,嗓音很担心:“心心?心心?”
陆心神色看着有些茫然,她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发现有些吃力。
陆景珩低头在她冰冷的唇上吻了吻,箍紧了她的腰,以着惯有的沉哑嗓音qiáng势而霸道地侵入她的思绪里:“陆心,我刚已经说了,从五岁开始,你就只是陆心,不是宁心也不是任何人,无论谁给了你生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着陆心的面容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你刚才答应了我,你没事的,是不?”
陆心抬起混沌的脑袋,抬眸望他,陆景珩手掌轻抚着她的面容,指腹一下一下地轻捏着她的脸颊,轻唤着她的名字。
“我……我真的没事。”嘶哑的嗓音里挤出一串话,陆心头枕着他的胸膛,“我……我只是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我先去睡一会儿。”
“好。”陆景珩抱着她上chuáng,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残酷的真相并没有影响到陆心的睡眠,她在chuáng上躺了会儿后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最近嗜睡。
绵长的呼吸让陆景珩稍稍心安下来,将一整段的监控全部看完。
下午陆心醒来时人看着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能思绪清晰地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以宁咏俊的个xing肯定会派人去调查,如果找不到人肯定会发现问题,我今天本来是想进他们房间趁机把监控带走,但是宁咏俊很防着我,我没能把东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