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陆景珩的职业从认识丁老时就已经规划好,因而当时他念的什么大学陆家人倒没有太多的意外和反对。
陆景珩留在本地,陆心自然而然继续黏着他。她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陆景珩所在大学的附属中小学念,学校间就隔了条小马路,两个学校近到中午放学时陆景珩都能直接步行过来接了她再一块回家。
陆心中学的时候课业负担加重,陆景珩对她的训练却有加无减,时间上分配不过来,为了尽可能多挤出些时间来,陆景珩gān脆在学校外租了个公寓,两人一块住那里。
即使到后来陆景珩毕业了,他最初几年多半时间是在B市工作,两人也就一直住在那儿,直到陆心高考结束。
高考填报志愿时是陆景珩替她参考的,大学原本是他原来的母校,陆心很喜欢那个学校,只是在填报志愿结束的前一个晚上,陆心瞒着陆景珩偷偷修改了,改报了北方的大学。
通知书下来时陆景珩冲她发了很大一顿脾气,两人起了认识以来最大的冲突,她搬了出去,陆景珩也被派去了国外工作,一转眼七年就这么过去了。
陆心长长地舒口气,很久没去回想过以前的事了。
大概因为陆景珩回来了,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现在再想起时倒没觉得怎么样了,只是两个人都刻意回避那场争吵,也或者是陆景珩早已忘了,因此再见面时除了最初那几天,现在陆心也能泰然处之了,反倒是陆景珩一天不在家,她一个人待着反而不习惯起来了。
更不习惯的是,陆景珩一天没给她打电话,从她下飞机给他发了条短信她安全回到家了陆景珩就没给她打过电话回过信息。
陆心从回到家手机就一直随手带着,把静音调成了铃声和震动,手机一有点动静就马上看手机,都是些垃圾短信,一直到晚上十点半她上chuáng休息,她的手机都是静悄悄的,这让陆心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看没看到短信,也有担心,怕他遇到了什么事,但也担心他是不是在忙什么特殊的事,怕冒然电话打过去会影响了他,甚至害了他。
这种忐忑从陆心下了飞机给他短信一直到晚上十点她上chuáng休息一直都在。
她和江亦成在香港出差时,陆景珩两个小时没到就会给她一个电话,现在都快一天了连个信息都没回,是放心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心在chuáng上胡乱地想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又给他发了条信息:“陆景珩你没事吧?”
“没事。”陆景珩很快回了过来,短短两个字让陆心压抑了一下午的忐忑瞬间就爆发了,想发个信息过去问他gān嘛不给她回个信息,短信都编辑好了,却在点击发送时又犹豫了,然后又有些生自己的闷气,gān脆又删了,关了手机,睡觉。
陆心没睡着,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一直没睡着,陆景珩态度一有丁点变化她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忐忑不安,这让陆心很苦恼,拿过平板,和舒晗在Q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舒晗都睡着了陆心还没能睡着,瞪着天花板数星星。
两点多的时候,陆心终于放弃数星星,伸手拿过搁chuáng头上的手机,开了机,借着肚子里的那口闷气,一刻不停地拨了陆景珩的手机,电话一接通没等他说话她已经抢先开口:“陆景珩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没事收到信息你回我一个字会死吗,我跟别人出去一个小时一个电话查岗人一回来就连理都懒得理了你就是吃定了我是不是?”
气都没喘一下一口气吼完后,陆心“啪”地又挂了电话,把手机重重地甩到了chuáng的另一边,烦恼地狠狠蹬了下被子,嘟着嘴瞪着天花板生闷气。
电话很快响了起来,陆心拿起看了眼,陆景珩打过来的,陆心想也没想,摁断。
电话再响,又摁断。
再响,再摁!
短信声随之而来,一条紧跟着一条,陆心原以为是陆景珩发过来的,但一连响了三十多条后,陆心终于觉得不太对劲,蹬开被子,爬向chuáng头拿起手机,点开,都是来电提醒,陆景珩打过来的,从陆心关机那一瞬间就开始打,一直打。
最后一条是陆景珩刚发过来的短信,很简短,隐约夹着怒:“接电话!马上!”
看完短信时手机很适时地响了起来,陆心犹豫了下,还是没骨气地接了起来,先发制人:“gān嘛啊!我失眠了脾气不太好会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