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事_作者:师小札(86)

2016-09-05 师小札

  他们从门口一直挪到客厅的沙发上,吻得忘乎所以,直到对方迫不及待地挑开她第一颗衬衣扣子,她才仓促地喊停,推开他,费力起身:“谢谢你送我回家,但别在这里。”

  男同事笑了笑,整了整衣服,说了声明见就离开了。

  她头发凌乱,思绪混杂地静坐在沙发上,直到听见小房间传来书本落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直接冲过去,扭动门把开了门,看见贝耳朵正弯腰捡书。

  “你怎么在家?”她震惊了,照例说女儿应该在奶奶家。

  “睡不惯奶奶家的硬板chuáng,我就回来了。”贝耳朵当时声音和表qíng都很正常,“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才睡着了,都没听见。”

  “刚回来。”她故作镇定地回答,心里却慌张到了极点,猜疑女儿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动静。

  “那你去休息吧,我再看会书。”贝耳朵仿佛什么事qíng都不知道,捡起书后重新坐回小沙发,认真地读。

  ……

  此刻,徐贞芬看着女儿那透着了然,似乎早就知qíng的眼睛,带着责问和怜悯,一种羞rǔ感如同虫蚁爬上后背。

  “你真的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吗?”贝耳朵重复。

  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尖般凌迟徐贞芬的神经,瞬间,整个明亮的店堂急速地旋转起来,她缺氧一般地呼吸困难,整个胸口憋闷得令她陷入黑暗的恐惧。

  “你对不起他。”贝耳朵轻喃。

  “够了!”徐贞芬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在极度焦躁下,面色薄脆如白纸,“你要在这里bī疯我吗?!滚出去!”

  贝耳朵不动。

  “你耳朵聋了?!让你滚出去!马上滚!不要让我看见你!”徐贞芬抬起手臂,狠狠地朝贝耳朵的方向劈下去。

  手掌离贝耳朵的脸还有一寸的距离,手腕却被一股利落的力量牵制住。

  贝耳朵抬眸,看见那熟悉可亲的手指,他及时扼住了徐贞芬的bào力。

  “不管你是谁,都没有资格对她动手。”叶抒微松开徐贞芬的手,把贝耳朵拉后两步,手臂轻轻搭在她肩上,声音冷而郑重,“打人是不对的,打她是绝对不行的。”

  徐贞芬喘着气,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男伴立刻扶住她体贴道:“芬,你怎么了。”

  “我们走吧。”徐贞芬轻声。

  男伴善解人意地陪她离开,徐贞芬走了几步停下,转过来对贝耳朵冷声:“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存有怨恨,觉得我不配做你母亲。好,我承认我的确没做好,把你教育成今这样。既然你已经对我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也不想再勉qiáng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过问你的事qíng,你过得如何和我没关系,反正你早成年了,我该尽的责任也尽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安排。”

  等徐贞芬和男伴消失在门外,贝耳朵的耳朵嗡嗡直响。

  照例说,她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更不是五岁,被母亲当众放话抛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实,何况她们的关系一直称不上亲密。

  可为什么,心里如无人的旷野一样荒凉。

  下一秒,肩膀上多了一股沉沉的暖力。

  叶抒微弯下腰来,连同最温暖的呼吸。

  直到和她的眼睛平视,他看清楚了里面的qíng绪,问道:“你想哭?”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的眼睛秒速湿了,抬手去擦,声音沙哑:“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拿下来:“想哭没必要忍着,我有个地方可以让你哭个畅快。”

  五分钟后,叶抒微带贝耳朵来到拐角处的一棵大树下,止步后,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贝耳朵哽咽,她已经准备好大哭一场解压,本以为他会带她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让她好好宣泄郁结的qíng绪,却没想到是路口,随时可以看见来来往往的车。

  “不,我指的是这里。”他把她推进自己宽敞的胸膛。

  贝耳朵:“……”

  “你可以开始了。”见她没有动静,他伸手一揉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

  贝耳朵吸了吸鼻子:“你不嫌我的鼻涕会弄脏你的衣服?”

  “你随意。”他淡定。

  “那……我开始了。”贝耳朵酝酿了一下,却突然感觉qíng绪被卡主了,有点哭不出来,于是抬起脑袋,微红的眼睛认真地看他,“我的泪点突然被拉高了,你能不能说一句话让我马上泪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