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姑娘胸闷委屈地连“睡觉”这俩字都让她提不起兴趣。往常她最喜欢跟她男人在一起暖被窝,可是现在却觉得“暖被窝”这事儿对她来说也特别的憋屈,属于她很丢脸的事迹之一。
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患得患失。
她有时候觉得,陈言是很喜欢她的,对她真好;有时候又觉得,陈言根本不是很喜欢她,他对她的态度,就是不冷不热的。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维持到现在这个份儿上,就是靠她在背后踢这个男人,踢一脚,他往前挪一步,再踢一脚,再挪一步,如果不踢他,他们俩就是在原地踏步,现在还在每天手拉手,纯吃饭纯聊天儿呢!
难道不是么?走到现在,哪一步不是她在主动的?她基本就是个倒贴白送的。结果呢,人家还不要她。
其实她很多时候都希望,这个男人能稍微主动一下,稍微唧歪地求她一下,给她一个说yesorno的机会,然后呢,她再矜持一下,摆摆女孩子的架子,满足一下虚荣心。
可是现在吧,基本就是她每次眼巴巴地求着对方似的,由对方来sayyesorno。陈言哪次要是从了她,她乐得跟得了个施舍似的。这***叫神马事儿啊?
“你要去洗个澡么?”身边儿的男人问。
“不洗,就这么睡了。”
“唔。。。。。。那就赶紧睡吧。”
“还没脱衣服呢!你怎么还不把窗帘拉上,把灯关上,不关灯怎么能脱衣服?!”程溪溪说完狠狠地白了男人一眼,鼓着嘴别过脸,气哼哼得。
陈言听出来她话中带刺,默默地关了灯,进了洗手间。等他回到房间,看到程溪溪已经钻到被窝里睡了。
房里很静,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和暖气送风的轻微轰鸣声。这种静谧的气氛很快就让程溪溪觉得无法忍受,被窝里明明有另外一个人,可是两个人离得八丈远,谁也不碰谁一下。
她狠狠地翻了一个身,闭了一会儿眼,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可恶的冷冰冰的男人。
她又翻了一个身,把chuáng板晃得嘎嘎地响。某人没有反应。
她又再次使劲翻了一个身,飞起一脚踹到某人的大腿。
唔。。。。。。气死了,我踹死你,让你在这里装死,装死~~~
她听到陈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形慢慢地从被子里移过来,抱住了她。
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颤栗。就算嘴上还斗着气,彼此的身体已经出卖了心里最真实的qíng感,就是爱那种皮肤互相抚慰厮磨的感觉,深深的眷恋。
陈言用手指在黑暗中探到女孩儿的嘴唇,凑上去吻她,在她耳边说:“别生气了。”
程溪溪说:“不嘛,生气!”
陈言攥着她的小手晤了一会儿,又把她两只脚抱过来,揭开衣襟,放到自己怀里。他的身体很热,女孩儿的脚很凉。程溪溪觉得,陈言的身子有点儿抖。
“你这样胃会不会觉得很冷?”程小姑娘一下子就心软了。
“没事儿,你觉得舒服就好。”黑暗中男人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唔。。。。。。
小圣母顿时觉得心疼了。
姑娘把脚放下来,跟男人的脚勾在一起蹭蹭。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头和他的胸膛贴合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入睡。。。。。。
5.圣地
冬日假期中的圣地亚哥海洋公园,湿润的水气在空中翻腾,人làng汹涌如cháo。
程溪溪一头扎进园子里,四目放光,立刻就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两倍,今年只有八岁!(捂脸~~~)
她拉着陈言走了企鹅馆又去钻海底隧道。站在拱形的玻璃隧道之内,抬头仰望巨大的人造海洋世界,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虎鲨和扁鲨正在脑顶上悠闲地徜徉。这群食客瞪着贼亮亮的小三角眼,轻松地摆动着尾巴,注视着身下黑压压人头攒动的美味食物,似乎在悠闲自得地寻找心头最爱的那块肥ròu。
程溪溪指着企鹅馆大玻璃窗内一群群毛绒绒摇摇摆摆吱呀乱叫的小宠物们给陈言一一介绍,哪个哪个是阿德里企鹅,哪个哪个是凤冠企鹅,哪个哪个长得最帅最肥的是帝企鹅,胸前有一抹象征高贵和忠诚的金huáng色。男人站在她身后用手圈着她,认真地听,最后说,真好,你懂得这么多。
陈言又带程溪溪去触摸池玩儿,给她照相。有一只小海豚似乎特别喜欢小姑娘,吱吱吱吱地叫唤着在她面前得瑟,把尖尖的吻凑到她手心里谄媚地拱啊拱,乐得程溪溪抱着小海豚滑不溜丢的大脑袋蹂躏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