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溪发现,小陈先生最喜欢的女明星是奥黛丽·赫本,那简直是这厮心目中的一朵纯洁高贵的女神。男的他比较待见哈里森·福特,因为他是印第安纳·琼斯的大粉丝一枚。
俩人最后又跑到加州州长先生的大手印+大皮鞋印前蹲着拍了一张合影。
好莱坞某种极具商业化的浮躁和喧嚣,其实并不对陈程二人的胃口。小陈先生开着车在贝弗利山庄附近颇具特色的林荫大道间缓慢兜风,程溪溪默默扫视着那一栋栋优雅气派的现代派豪宅,心里不由得琢磨,咱要是今天运气好,会不会也能碰到朱莉娅•罗伯茨提着菜篮子出门买菜?或者绝望主妇埃娃化着浓妆,穿着吊带裙,出来倒个痰盂尿桶?
离开贝弗利山往中国城开过去,中间路过的某些街区明显狭窄破败,遍地是垃圾和杂物。傍晚的街灯开始或明或暗地闪烁,yīn霾的街巷里,三三两两的黑人扎堆聚集着站在路边,用冷漠的眼神扫视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每当这个时候,程溪溪就会条件反she一样迅速从里边儿锁上车窗。
洛杉矶是一座将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和糟粕充分融合的城市。城市的一半属于美国最富有的明星和显贵,灯红酒绿,繁华似锦,挥金如土,纸醉金迷;而城市的另一半属于美国最贫穷最低下的有色人群,yīn暗肮脏,满目疮痍,充斥着bào力□和黑帮仇杀。
程溪溪到了某些地方就会心里莫名地紧张。
她不止一次地叮嘱陈言:“你钱包里一定要准备二十美刀的现金钞票,遇到劫钱的你就老实把钱jiāo出来,遇到劫色的你就乖乖趴下。这年头不流行贞男烈女,千万别傻了吧唧坚贞不屈地反抗!”
“而且一定要给足二十美金,因为这是买一份剂量毒品的钱。抢钱的人都是为了吸毒,如果你一次给不够,对方毒瘾正犯着就有可能一枪爆你的头!”
陈言不以为然地说:“劫钱我给,劫色绝不趴下!”
程溪溪哼了一声,说道:“你别臭美了,别人谁劫你色啊?也就是我劫你,你从不从?”
男人神色幸福地笑了:“从!本来就是你的么……”
那晚在汽车旅馆里过夜。
陈言洗掉一身尘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姑娘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借着chuáng头幽暗的灯光,撩开程溪溪额前的头发,亲吻她的脸颊和耳垂。
程溪溪面朝下趴在枕头里,企图装死。
“唔……洗gān净了……”男人在她耳边轻吟。
嗯,这是很害羞的某人用来求欢的一贯开场白。
程姑娘从枕头里闷闷地发出声音:“嗯……洗gān净了就睡觉呗。”
“哦,就睡觉啊?那我白洗了半天……”小公鹿不甘心,摇摇小狮子的爪子,又蹭蹭小狮子的屁股,又钻到被窝里非要给她晤脚。
程溪溪被他弄得很痒,受不了了,笑骂:“真讨厌,不要!我又不冷,不要晤脚~~~”
小公鹿咬着被子,瞪着可怜兮兮的求欢小眼神儿。唔……你不是要劫色嘛,色都送上门供你享用了,还不要我,呜呜呜,太伤自尊了。
程溪溪忍不住彻底乐了!她从枕头里闪出一只灵动的大眼睛,勾勾小手指,过来,你过来~~~
她拿一根小手指调戏一样勾起男人的下巴,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主动无耻下流啦,以前不这样啊!”
“嗯……觉得你好么……”
程姑娘刚才躺在被窝里,灵感一动,忽然就想起这半年多来一直困惑着她的一些事qíng。她转了转眼珠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老实jiāo代问题就给你吃糖!”
“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咱俩刚开始那会儿,有一回夜里你在我家聊天聊了好久,嗯,聊到夜里两三点才走吧……你gān嘛跟我说那么多话啊?”
“嗯,喜欢你。”
“喜欢我那你那时候怎么不表白啊,怎么不说啊?!”
“唔,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么……”
“哼,你不知道?!你以为随便哪个男生都可以上本姑娘家的沙发,都可以待到凌晨两三点,搞午夜场诉衷肠的么?你以为我是挂牌的知心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