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胤旭初笑笑。
程溪溪于是向对方道了谢又道了别,开门下车。
刚走到楼门前的墙根儿底下,她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凑过去一看,一辆玫红色的自行车,只剩下个车架子,两个轮子都被卸下来,车胎貌似被彻底放了气,车把被直接扭歪了。程溪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武功被废的车子,越看越是无比震惊。
这辆车怎么如此眼熟?这分明就是她的车啊!
整个车子惨遭毒手,被人大卸八块,扔在她宿舍楼门口。
胤旭初也从车上下来,马上就看明白了怎么回事,同样目瞪口呆。
程溪溪蹲下来捏捏那两个轮胎,靠,应该不只是被放气,是被扎成筛子了,整个瘫痪掉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吃饱了撑得搞我的车么?为什么啊?
胤旭初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心不在焉拿起来应了一声,脸上忽然变色,快步走开坐回到自己车里。
“你果然又来了,是吧?”手机里一个冰冷尖刻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你在哪儿?”
“我看见你们了。你知道我在哪儿。我看着你们呢。”
“你想gān什么?”
“她都没车子骑了,真可怜,就是因为你。。。。。。你以后是不是打算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啊?好啊!我看着!”那个冰冷的声音近乎尖锐地喊起来。
“你有完没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刚跟你谈完没几分钟,你就迫不及待去找她了。你想怎么样?”
“我没。。。。。。”
对方啪地一声挂断了,胤旭初胸膛起伏,手指狠狠地攥着方向盘,攥得骨节发白。他看向蹲在墙角守着一堆破铜烂铁的程溪溪。那小姑娘委屈地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那时心里真的很想将这姑娘抱在怀中安慰,然后跟她说,没事儿,我每天送你上下学好了。
胤旭初默默走过去,努力平静地说:“这车看来是废掉了。没事儿,我明天带你去再买一辆。你最近还是尽量坐公车上下学吧。往学校走的公车是给学生免费的,出示学生证就行,很方便。。。。。。以后尽量都坐公车吧,安全,晚上别太晚回来。如果自习得太晚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他目送程溪溪上了楼,看着她消失在门内才放心离开。
9鬼节狂欢
那晚程溪溪十分难受,没睡好觉。她觉得这简直是她在美国过得最糟糕的一个晚上,先是车子莫名失踪,之后在维塔区里被一群白垃圾荼毒了眼球,回来又发现车子已经惨遭蹂躏,还被人将尸首扔到她窗根儿底下,简直就像是在对她公然示威!
这人简直太***坏了,老天打雷劈死丫的!
程溪溪虽然外表文静温和,骨子里却颇有几分北京姑娘的豪慡之气。她心中不慡,嘴上虽然不出声,心里却已经把她所能想得出来的正宗京骂词汇一个叠一个,将那毁车小贼的祖宗三代问候了一遍。
当然她并不知道,那一晚没睡好觉的可不只她一人。胤旭初把车子直接开到海滩,坐在车里,打开车窗chuī海风chuī了半宿。
周末这二人去店里买车。胤旭初给姑娘挑了一辆看起来靠谱很多,但是价钱也贵上一倍的车。程溪溪忍不住哀怨地说:“这么贵的车,要是再被人给拆了,还不如把我给拆了。看来以后得把车子都推到办公室和宿舍里才能放心。”
胤旭初很想自己掏钱给她买这个车,可是手握着裤兜里的钱包,攥了很久也没说出口。他能以什么理由给她买车呢,难道告诉她实话?
程溪溪注意到了胤旭初有点儿感冒,肩膀瑟缩着,脸色很不好看。她关心地问道:“你有感冒药么,我妈给我行李里揣了不少抗感灵康泰克板蓝根和vc银翘片,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药,你要不要?”
胤旭初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等他打完电话走回来时,脸色yīn霾,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程溪溪发现这人打手机总是远远地避开她,压低声音,有时候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她知道。其实胤旭初这个男人一直给她这种感觉:这人心中似乎藏着什么事qíng,让人觉得很不踏实,很不安稳。
程溪溪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问。她近乎固执和变态地维持着一个A型血双鱼女的一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