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辛恣意代表的是他激qíng的**,追逐的權勢,抵達的目標,曾好代表他內心尚未崩塌的一塊地方,實實在在的,抓得住摸得到的樸實溫暖。
兩個女人象征兩個他,一黑一白,都是他必須擁有的。
他缺一不可。
曾好沒有使勁掙脫他的懷抱,等他抱了她很久後主動松開,她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他自然是緊跟在她身後。
她找到便利店,買了兩只菜包子,一顆茶葉蛋和一杯紅茶,他掏出錢又讓服務員熱一個牛ròu三明治。
她回到急診住院部,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吃東西,他也往她身邊坐下,將手里熱乎乎的三明治遞給她。
她不理他,伸手去那擱在一邊的紅茶,他及時伸手去拿,遞給她,她接過,但不和他有眼神接觸,當他是陌生人。
他輕笑︰“忽視我?”
曾好安靜地吃東西,一言不發。
主治醫生走過來找48chuáng的家屬,曾好立刻起身走過去,越錫廷拂了拂自己平整,昂貴的西服,從容起身,也走過去陪她一起听醫生分析病qíng。
曾好對這方面的毛病一點都不懂,越錫廷卻時不時拋出幾個關鍵xing的問題,到最後,醫生轉過頭來專注地和越錫廷詳談曾好奶奶目前的狀況,解決的方法,手術的風險等等。
等談話結束,醫生離開,越錫廷伸手按在曾好的肩膀上,低聲︰“沒事,一切會好的,我去找人聯系這里的院長,效率快的話明天就可以轉到高級病房了,等奶奶的生命體征穩定了,再轉到城里的大醫院進行恢復治療。”
曾好默不作聲,越錫廷想她終于想通了,不再拒絕他的好意,這樣乖巧听話的模樣讓他想起以前的她,久違得令人心動,他忍不住側過頭,額頭踫了踫她的額角。
卻沒料到,下一秒,曾好就推開了他,一字字地說︰“我說了無數遍了!這是我的事qíng,不用你管,你怎麼還不走?!你做再多我都不會領qíng的!如果不是你,爸爸不會病倒,爺爺奶奶不會從城里搬到莊鄉,奶奶不會郁郁寡歡,現在也不會病倒!你就是罪魁禍首,現在跑來我面前裝什麼好人?!”
越錫廷面色微變,看著她的qíng緒爆發,冷聲解釋︰“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父親的企業本來就存在一堆問題,否則他不會請職業經理人,那些管理營運上的漏dòng,資金的緊缺,戰略的失敗是根深蒂固的,如果不是我,甚至連一年都撐不下,你現在將所有的問題歸咎于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對,我就歸咎于你。”曾好忿忿道,“我爸爸那麼信任你,你最後和別人里應外合,偷偷增持自己的股份,成為第一股東,在董事會上將他罷黜,就憑這點,你就是個小人。”
越錫廷冷笑著補充︰“是不是還包括欺騙小女孩的感qíng?你喜歡我,我不要你的事實。”
“不。”燈光下的曾好面色青白,“我沒有喜歡過你,我喜歡的只是你以前刻意偽裝出來的樣子,和現在的你沒有半點關系。”
越錫廷的心驟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他一把拉過曾好,眼眸燒灼,狠狠地盯著她,然後壓下去吻她的唇,吻勢凶猛,破開了她一切障礙,直達她的深處,抵死纏綿,痛得她咳出來。
他听到她的咳聲,意猶未盡地松開她,手指擦過她破裂的唇滲出的一道血,神qíng倨傲,甚至帶著一點煞氣︰“記住,你躲不過去的。”
曾好抬臂就給他了一個耳光,他無所謂似的,有條不紊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壓了壓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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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曾好接到了慕一洵的回電,他結束了近六小時的會議,開機後發現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曾好的。
“我奶奶心梗住院了,我現在在莊鄉的鄉鎮醫院。”她告訴他。
那頭沉默了一會,立刻說︰“我會盡快回來陪你。”
“不。”曾好立刻說,“你別著急,將手頭的工作完成再說,奶奶現在陷入深昏迷,醫生說等一個指標穩定了才能做手術,你現在趕來也沒用。”
“你的卡號是多少,我轉賬給你。”
曾好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沒做手術呢,我還有點錢,現在夠用,等沒了再向你借。”
說了很久,她掛下電話,側過身看見越錫廷拎著一袋快餐走過來,將袋子遞給她,她不接,他竟然直接扭開病房的門把,走進去,打開櫥櫃,將東西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