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好的声音轻而坚定,“他是个很简单的人。”
也许慕一洵的家族很复杂,但对曾好而言,他是个简单的男人,他一直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不会在意别人的说法,也不会gān涉别人的自由。
他光明磊落,他的作品和他的人都是如此。
越锡廷蹙眉,显然认为曾好对慕一洵的评价过于天真。
“复杂的人是你。”曾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越锡廷微微一怔,脸色难看了几分。
慕一洵的发言结束,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离开了现场,自由活动正式开始,在场的人陆续散开,抱着轻松的心qíng欣赏慕一洵的作品。
曾好瞪了一眼越锡廷,转身穿过人群,往慕一洵的个人休息室找过去了。
酒店为慕一洵安排的个人休息室在2103。
曾好走近时发现门是虚掩的,留了一条很细的fèng。
慕一洵正靠在沙发椅上休息。他闭着眼睛,手背贴在额头上,坐姿慵懒,双腿伸直jiāo叠,西服外套搁在一边,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竖纹衬衣。
曾好扣了扣门:“慕一洵。”
“进来。”他放下手,睁开了眼睛。
“你在休息?”曾好轻轻带上门,“等会还需要回现场和工作人员确认一下后面几天的流程吗?”
慕一洵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曾好想起午后在艺术会议厅,他说的那句“刚才的事,等会再和你说”,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慕一洵坐直了身体,收回了长腿,显然等着曾好过来。
曾好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他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之前向我保证,不再喜欢他,还记得吗?”
“……”曾好叹气,“我记得,你真的不用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好马都不吃回头糙,何况是人。”
“我提醒你不只是为了你。”慕一洵态度有些冷然,“我中午和你说的话是认真的,我不喜欢看见你和他在一起。”
……(慕大师,如此理直气壮,资格是?)
“为什么?”曾好追问。
“你说为什么?”他收回在他发顶的手,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曾好,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我当然不明白。”曾好坦白,“你不是已经和我说白了吗?你说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我和你在一起需要面对很多现实问题,承担很多责任,这些不都是你用来拒绝我的托词吗?你既然已经拒绝我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对我说这些?”
“我拒绝你。”慕一洵声音放低,清黑的眼眸的微微一折,“你认为那是我找的托词,用来拒绝你的?”
“对,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了。”曾好说,“没有一个男人会在恋爱都没开始之前就将现实问题摆出来,这一条那一条,像是明确地告诉你,这些都是你需要履行的义务,承担的风险……慕一洵,你这么说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吗?其实你真要拒绝我,直接说就行了,我不至于对你死缠烂打的,你没必要找那些借口。”
“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慕一洵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对你坦白我的qíng况,你有这个知qíng权。坦白说,我以为你会愿意。”
“我当然不会愿意。”曾好起身,态度严肃,“如果你真心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是那样公事公办的态度,你让我感觉我们不是要谈恋爱,而是要谈一个合约,我怎么可能接受?再说你自己也承认那天的事qíng是一时冲动,你不是认真的。”
慕一洵抬眸看她,眼底有些细微的变化,缓缓地说:“我没骗你,我的确是冲动了。”
……
“那你以后别再过问我的那些事qíng了,没有一个老板会gān涉员工的感qíng生活,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权力。我们各守其职,保持和平,友好的合作关系就够了。”曾好说完转身就走。
慕一洵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从后贴了上来,另一手环过她的身体,不费力气地环住了她的腰。
曾好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耳畔听见他素来沉稳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且越贴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