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玉麟轻声地说。
“那就是也有部分原因在的?”杜勤鹤声音严厉,“玉麟,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你为了一个大你这么多的男人拒绝了我的女儿?”
“对不起。”玉麟说。
“我不要听。”杜勤鹤连连摆手,“你这个孩子真是任xing得可以,完全不顾周遭人的想法,处境,你难道真的要和乔岫藩在一起?这算什么事qíng?效仿古时候,做达官贵人豢养的小厮?”
玉麟垂眸,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事qíng传出去,你们怎么做人?”杜勤鹤面色涨红,“你想过没有?”
玉麟还是没话讲。
“玉麟。”杜勤鹤拍怕他的肩膀,缓和了语调,“听我的,快和乔岫藩说清楚,然后认真工作,继续到事务所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对不起,我想我做不到。”玉麟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杜勤鹤万万没想到玉麟居然这么拒绝自己,两年来,玉麟从未违背过自己的意愿。
“什么意思?你要和乔岫藩在一起?”杜勤鹤冷冷一笑。
“如果他需要我的话。”
“这是什么魔障的事qíng!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想当初婉婉坚持和你一起,婉婉母亲嫌你不但穷还有背景问题,这些那些我都容忍了,你现在居然和我讲这样的话!”杜勤鹤大怒。
“我一直喜欢他。”玉麟低着头说。
杜勤鹤楞住,脑子里怎么也不能消化这样的事实,两手颤抖,说不出话来。
玉麟静默着。
“玉麟,你是知道我多么喜欢你,我原以为你也很敬重我。”杜勤鹤悠悠地说,“看来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了,算我这两年的心血白花,算我们婉婉看走眼了。”
回家
杜勤鹤走后,玉麟木然地坐在chuáng上,好久后思绪才渐渐回来,他觉得难以置信,各种qíng绪在心里翻腾,但不能否认最qiáng烈的还是欢喜。
玉麟捂着脸,竟有流泪的冲动。
这样的qíng感是近三十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有人说喜欢自己,要带自己一起生活,那个人是乔岫藩,是玉麟以为只有在梦里才能得到的爱人。
巨大的喜悦弥漫开来,逐渐掩盖了其他不安的因素,玉麟感到自己在被窝里的脚暖暖的,一直一直暖到心里。
窗外明晃晃的阳光,树枝上栖息的小huáng鸟以及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一切提醒他这是真实的,不是在梦里,幸福是真实的,可以触及的。
此刻的玉麟心里期盼快点见到乔岫藩,却又有点不敢面对他。
出人意料的是,乔岫藩这天没有来,第二天也没有来,一直消失了三天。
玉麟有些心灰意冷,慢慢从幸福的狂cháo中清醒过来,也许乔大哥犹豫了,也许乔大哥后悔了,总之幸福又一次悄悄地溜走了。
玉麟苦苦一笑,自己终究是习惯了,习惯与幸福擦肩而过。
第四天,病房的门被推开,乔岫藩来了。
玉麟起身,坐在病chuáng上,呆呆的看着他,错觉似的,他觉得乔大哥像是风尘仆仆地赶来。
“玉麟。”乔岫藩走过去,摸摸玉麟的头,“抱歉,这几天有些事qíng耽搁了,所以没来看你。”
“没事的。”玉麟摇摇头,笑笑,尽力克制内心的激动。
“带了你爱吃的。”乔岫藩打开食物袋子,一样样拿出来,搁在桌子上。
玉麟转着眼睛看。
“还热着,要不要吃点?”乔岫藩的声音依旧温和。
玉麟点点头。
和往常一样,乔岫藩亲手喂玉麟吃饭,一口一口非常细心,像一块块的鱼ròu也总是先把鱼刺给挑出来。
玉麟只是看着乔岫藩,心里有很多问题,却问不出来。
“玉麟。”乔岫藩yù言又止。
“什么?”
“明天脸上要拆线了,今天好好休息。”乔岫藩笑笑。
玉麟有些失望,原以为乔大哥会和自己说些什么。
这天,乔岫藩和往常一样,喂玉麟吃饭,削水果,读晚报,听广播里的小夜曲,直到玉麟入睡后才慢慢推门离开。
翌日,护士为玉麟揭开脸上的纱布,一条蜈蚣般狰狞的伤口盘踞在脸上。
乔岫藩在一边,默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