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寒一怔,从怀里拿出照片看了看上面穿着妥帖的西装,长相俊秀的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衬衣扣子开了两颗,头发凌乱,眼角和嘴角带着瘀青的人,停顿了十分之一秒,嘴角带了少许笑意,“张先生吗,我叫未寒。”他想起之前从话筒里听到的凄惨的女音:我那个宝贝啊,从小连点伤、连点委屈都没受过,更何况是杀手啊,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活啊。
他原本以为这人会是个长在温室里没什么骨气的富家少爷,没想到竟然不是,不仅不是,还异常锋利。
张凌竹对他嘴角的笑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去捡西装,将口袋里有用的东西拿出来再随手一扔,越过他向前走,还不忘扣了一颗扣子,“好了未先生,我应该向哪边走?”
“前方左转,还有,我没有姓,你可以直接叫我未寒。”未寒淡淡应着,刚刚擦肩而过时他看到了这人衬衣领口下的皮肤,嗯,看来他确实娇生惯养未寒想,那皮肤细腻的简直如上好的白玉。
张凌竹应了声,他在刚才打斗的过程中伤到了脚腕,走起路来有点瘸。
“需要帮忙么?”
身后的声音依然是随意的,没什么qíng绪,可张凌竹却莫名的觉得这人的心qíng似乎很好,便回头看他一眼,扭头继续走,“不需要。”
“我想也是。”
张凌竹忍不住皱眉,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让他浑身都不舒服,真不知他老妈找这号人物过来是想gān嘛。
小雨淅淅沥沥,空气yīn冷湿润,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缓缓而行,除了雨声周围很静,让人能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比如说——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
一直到很久后未寒总能回忆起这个场景,前面的人虽然有些蹒跚láng狈至极,可背部肌ròu的线条流畅优美,坚定挺拔,从来没有弯下过。
真是尤物。
这还是张凌竹第一次挂彩成这样,整个家都jī飞狗跳,张母过来抱着他一哭就哭了两个小时,张凌竹无奈的在一边劝,偶尔还递上一杯水让他妈咪补充点水分。
未寒在一旁看着,眼底没有丝毫qíng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张母哭过后就简单介绍了一下,于是自此后未寒就跟在张凌竹身边了,不管他愿不愿意。
张凌竹伤好后就继续他的工作,这次允陌做的虽然不过分可家里那群老头却趁机落井下石,bào露的问题一大堆,他只能连夜赶工,为的就是早点结束回去继续追求他下半生的幸福。
未寒推门进来时这人正趴在桌上睡觉,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十分。他绕到桌前,张凌竹的脸露出半张,睡容姣好,清秀的样子很是俊逸,他不禁弯腰凑近了些。他身上气息的存在感太qiáng,张凌竹眉头一皱,慢慢睁开眼,未寒仍是一动不动的看他,甚至眼底的qíng绪都没有改变分毫,而张凌竹的眼神却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坐直身,“未寒,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人最近总用这种探究打量的眼神看他,这让他很不慡,甚至还带着隐隐的不安。
未寒也起身,声音依然是随意的,“哦,没什么可谈的。”
张凌竹不理会他的话,直奔主题,“我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研究。”
“你错了,”未寒语气不变,随意的简直就像在谈论天气,“每个人在选择自己配偶时都是先以一定的好感为基础,经过深思熟虑后展开攻势,最后喜结良缘共度一生。”
张凌竹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还真敢说。”看来他这几天的猜测没有错。
未寒沉默的和他对视。
张凌竹忽然起身,“我要换个护卫。”他反身就走,然而胳膊却被这人一把握住,接着大力甩到了桌上,他忙撑起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捏住了下巴,生生坠入一个凶狠的吻里。
侵略的纯男xing气息在口中肆意而行,没有丝毫温柔而言,力气之大甚至扯伤了他的嘴角,口腔都带了少许血腥味,这人火热的舌急速扫dàng他的口腔,再一点点加深,直将胸腔最后一点氧气生生bī走,他死死掐着这人的胳膊,窒息而带起的痉挛让他的手指几乎扭曲。
未寒过了很久才放开他,末了还在他的嘴角舔了舔,仿佛意犹未尽。张凌竹急促喘了几口气,抬头就抽。
“啪”的一声脆响未寒的脸被打偏,而他像是没有感觉到般扭头看他,张凌竹的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变得很xing感,脸上也因为窒息而带了少许红晕,眼底虽然染了些水汽,可其中的锐利却是遮也遮不住,他用拇指慢条斯理的抹去嘴角的血,冷声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