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现在正生着病,这十一块钱如果拿回去,够买十回药,估计吃完刘若云的病就能好利索,韩雨泽不是没动过那个念头,但他很快就否决了,先不说他的家教和贵族身份,单单是他的自尊便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义之财与施舍,同样会让他觉得难堪。
下班的时候,韩雨泽像平时一样缴了所有小费,在房间里换制服,这时张小三进来道:“阿泽,总管叫你过去。”
韩雨泽听罢愣了下,肖寒似乎从来不去大厅和厢房,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随即韩雨泽问道:“什么事啊?”
张小三挤眉弄眼道:“肯定是好事,不是到一个星期了吗?可以预支十块钱,嘿嘿。”
韩雨泽听罢松了口气,说道:“那你等下我,马上回来。”说完便向外跑。
顺了口气敲门进去的时候,肖寒正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看到韩雨泽敲门进来,才抬起头毫无表qíng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淡,表qíng很冷,随即起身丢下一句:“你跟我过来。”便朝右面墙的方向走去。
韩雨泽有些不明所以,只好随着肖寒的脚步往里走。
这个房间很大,原来有两个门,韩雨泽进来时那个是正门,而另一个门则很隐秘,几乎和墙是一个颜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肖寒突然间打开那个门还吓了韩雨泽一跳,门开后,里面是个暗道,两人沉默的走了一会,拐了一个弯后,视线突然间豁然开朗,里面是一间稍大的房间,曾四方状,屋里纵横长宽都差不多,中间摆放了一副桌椅。
屋里光线有些暗,四周还拉着帘子。
肖寒停住脚回头看向韩雨泽,说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韩雨泽摇头:“不知道。”
肖寒转身走过去一把拉开帘子。
刚才还黑乎乎的房间,顿时如同白昼。
面前的qíng景把韩雨泽吓了一大跳,他站在这里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工作的大厅的所有qíng况,他甚至能看到有几个客人在他面前来回走动,还有不远处服务生的跑动的身影,及给小费时服务生的动作,几乎都看的一清二楚,毫发毕纤。
肖寒道:“这里不是一间普通的房间,这是暗道,就设在你工作的大厅里,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而里面的人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这样的暗道在大三圆至少有十个以上,所有的总管都有这样一个暗道可以随意进出,如果今天我没有让你进来,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肖寒说完停了下,“包括你拿小费的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韩雨泽一开始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当知道自己被人暗地里的监视着,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就好像是赤身露体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样,根本毫无隐私可言。
当他听到肖寒说到能看得到他拿小费的举动,韩雨泽猛的抬起头看向肖寒,问道:“什么意思?”
肖寒抱着胸看着他,神色平静的说:“我的意思是,好好的工作,不要动歪脑筋,就算只是拿一分钱,也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而且那个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韩雨泽听罢胸口一阵发闷,被客人rǔ骂羞rǔ的委屈,及此时肖寒冷冰冰的话语翻搅在一起,倾刻间形成了一股难以言诉的揪心感觉。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这个姓肖的凭什么这么说他?他甚至没有拿过这大三圆里的一分钱。
韩雨泽握紧了拳头,愤怒的看着肖寒,咬着唇说道:“今天的小费一共是十一块四毛,我已经上缴过了。”说完,他低下头开始解着领口的铜扣,一颗又一颗,直到把上衣脱了下来,然后扔到地上,接着又抖着手开始解裤带,褪下了裤子也扔到一边,身上此时只着了件单薄的衬衫,和一件母亲刘若云做的跟衬衫配套的一条白色的四角内裤,两条光洁笔直的腿露在外面,毕竟屋里的气温有些yīn凉,腿冻的有些发抖。
韩雨泽低着头,哑声说道:“不信你可以检查,我没有拿你们一分钱,你大可不必这么羞rǔ我……”
肖寒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放下了手臂,犹豫了下,朝韩雨泽走近了两步,缓和了下声音说道:“我并没有说是你拿了钱,怎么会这么想?”话音刚落,肖寒便看到一滴眼泪从韩雨泽的下巴上滑落,然后落到了地板上晕开,接着又是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