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如何,邵夫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接受郦三元,她也曾闪过一个念头,即随他们去罢了,墨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何必要出面做恶人?可是还是不甘,她从小引以为傲的儿子,她从小灌输他自qiáng,自立,自尊的观念,告诉他要做qiáng者,这个世界诱惑的东西很多,我们要选真正有价值的,真正合自己身价的。
可是结果,儿子竟然要和一个如此黯淡的女人结婚。对,在邵夫人眼里郦三元是黯淡的,她年轻的时候就不太看得起此类女人,她觉得女人应该是聪慧,jīng明,有较qiáng的事业心,而不是甘于做一个家庭妇女,洗衣做饭,依仗着男人而活,可是郦三元,一看就是一个最最普通的女人,还带着如此糟糕的家境,自己的儿子会被她拖累。
晚上邵墨轩打电话过来探了探qíng况。
“没什么,没说什么你母亲只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郦三元说。
“你呢?你怎么说?”邵墨轩在意的是郦三元的想法。
“我当然是不想离开你。”郦三元咬唇,“墨轩——”
“嗯?”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其实你母亲说得有道理,我们的确是差很多。”
“说什么傻话?”邵墨轩听出了郦三元的qíng绪有些不对。
“你会厌倦我吗?”郦三元平静地说,“等到一年,两年,三年过去,我还是如此普通,而你却有一片大好前途,那时候你会不会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更好的?”
“不会。”邵墨轩回答得很简洁,“我知道你想问什麽,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郦三元不说话。
“未来的事qíng没有任何人说得准。”邵墨轩叹了叹气,“其实天长地久那些承诺又有多少会实现,我要的不过是现在而己,现在我想要你,想和你在一起,而你也应该积极地往这个方向走,而不是杞人忧天,整日担心我会抛弃你。”
一番话说得有些气愤,邵墨轩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语调越来越冷,他下午开始就有些担心,担心母亲的话会对郦三元造成影响,现在看来担心不是多余的,郦三元的qíng绪真的很低落,果真被影响了。
挂下电话,郦三元觉得有些迷茫,她知道邵墨轩在怪她意志不坚定,被说了几句就失去信心,可是事实是邵夫人有些话说得的确有道理,她也不是个妄自菲薄的女人,可将条件,现实像实物一样摆在桌子上,很显然,她和邵墨轩差距很大。
哪个哲学家说过,婚姻在同一阶层,同一等级内会比较靠近幸福,这不无道理。
邵墨轩隔日去了母亲的小别墅。
天气已经暖洋洋了,可邵夫人还是裹着一条偏厚的毛毯,正在喝老佣熬好的中药。
一见儿子来了,邵夫人没什么好脸色。
“怎么?又为结婚的事qíng来?”
邵墨轩坐下,将买的东西都jiāo给老佣人。
“来就来,买什么东西。”邵夫人嗔怪。
“妈,三元其实挺好的,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她?”邵墨轩笑笑,语气里有些撒娇的味道。
“就知道你来是为了这个,不是来看我的。”邵夫人冷冷道,“我的确是不喜欢她。”
“为什么呢?”
“你还问我为什么?墨轩,你怎么这么好歹也是出入社会这麽多年的人了,三十而立了,怎么还想不通这个道理,男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qíng,要拭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
“三元很适合我。”邵墨轩直说。
“她?”邵夫人笑笑,“她有什么可以和我帮你挑的几个姑娘比的?她估计比不上她们十分之一吧。””那要看您挑的标准。邵墨轩托起下巴,“妈,您就这么不信任我””什么?””你总想给我找个有家庭背景的,有事业基础的女人,搞个qiángqiáng联合,好上加好之类的,可是我就偏偏不喜欢那类型的,人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邵墨轩掏出一根烟,“像这根烟吧,很多人说便宜,味道冲,还苦,可我就爱抽这个,没它还不行。”
说完,宝贝地摸了摸自己的那根烟。
“妈,我真的喜欢三元,我很清醒。““墨轩,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和好的女孩相处过。”邵夫人急了。”妈,我实话告诉你,这两年我的感qíng生活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单调,我也jiāo过一些女孩,认真也好,玩玩也罢,也算是见过不少,里面不乏一些条件优秀的,但现在想想都没有对三元的感qíng那么qiáng烈,就她,让我动心得最qiáng烈。“邵墨轩说得很认真,“算我没救了,我还真就是要她了,别的不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