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封慎侧身,路灯下高大的影子覆盖住她的,“他喜欢什么?”
“他什么都不缺,你不用管他了。”湛明澜摇头。
“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少,毕竟是第一次上门拜访。”封慎继续说,“你不是从小就和他感qíng很好的吗?”说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似笑非笑,“对吧。”
虽然她们之间没谈过言敬禹,但湛明澜隐约觉得封慎其实都知道,之前她对他坦白那个“朋友”的故事就是自己的,也想对他说清楚,但他拒绝了。
“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
她不打算和他绕圈子,直接说:“我喜欢过他,倒追过他,和他在一起过,曾经还幻想能够嫁给他,和他生活一辈子。”
“介意。”他也说得直接,眼眸黑得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她,重复道,“我很介意。”伸手慢慢虚拢着她的头发,“我现在只能告诉自己,那是过去的事qíng,我应该成熟理智地面对,努力不放在心上。”
“真做得到?”
他两指将她无意间垂挂下来的一缕头发拨到而后,声音低而隐忍:“我会尽量不计较。”
湛明澜笑了出来,竖起两根手指:“说起来,你自己也jiāo过两个女朋友,我也没和你计较,你当然不能和我计较这个。”
封慎淡笑了一下,没继续这个话题,拉下她的手往前走。
夜风带着热烘烘的cháo湿拂过脸庞,湛明澜有些闷,被他握着的手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但他没松开的意思。余光瞟他一下,他表qíng平常,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想到刚才饭桌上他说的那条,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他不会发脾气,她心想,成熟如他,应该不至于因为言敬禹的事qíng对她发脾气。
“你还记得那次在青竹居门口,我的车子开过,溅起水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下车向你道歉赔礼,你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的声音在静谧的马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我说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湛明澜硬着头皮回答。
“貌有相似,也属正常。”他说着侧头看她,郑重地问,“对了,现在还觉得像吗?”
湛明澜立刻摇头:“不像,完全不像。”
听到她的答案,他的眼神才恢复了一些笑意,继续反问:“那我更好看一些?”
“嗯嗯,当然。”湛明澜不假思索,“你是全世界,全宇宙最帅的,甩出第二名十万八千里。”
封大公子眼睛里的笑意又多了一些,不乏自嘲,向来不看重外貌的他,今天要拿这个去和人家比。算了,一个大男人和她计较什么,将qíng绪摆在脸上有失风度,也够无趣的。
湛明澜回家后将自己和封慎的事qíng告诉了殷虹,殷虹听了后大惊,她真没想到女儿和对方进展这么快,立刻好好问了问封慎的qíng况,当得知封慎是元嘉集团的老板时颇感意外,虽然在商场上没打过jiāo道,但是元嘉集团四个字赫赫有名,圈内人都听说过。
“他真的对你很好吗?”殷虹问。
湛明澜双手抱膝,点了点头:“他人很周到体贴,脾气也好,我和他在一起完全没有压力,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可以感受到,他挺了解我,也一直包容我,对我很好。”
“那他知道你和敬禹的事qíng吗?”
湛明澜点头:“嗯,我告诉他了。”
“他不介意?”
“他说他会尽量不介意。”
殷虹失笑地摇头,随即又问:“那他的长辈呢?你见过他们吗?”
“他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奶奶,他爸爸猝死在牌桌上,妈妈因为飞机失事而离世。”湛明澜说,“我见过他奶奶一次,看起来是挺讲道理的那种。”
“那他也挺可怜的。”不知是不是勾起了殷虹关于湛弘昌因病离世的记忆,她的声音带上了些淡淡的哀伤,想了想又问,“你是真的准备好了?要和他过一辈子?”
“我已经答应他了,他说会好好照顾我一辈子的。”湛明澜微笑,“妈,其实我自己也意外怎么会这么快点头答应他,他好像有种魔力似的,看着我的时候,让我无法拒绝。”
“结婚有时候就是一种冲动,我理解你。”殷虹说,“但婚姻不是儿戏,婚姻是责任,承诺,一辈子的相守相伴,这些你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