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对我说,她今天很开心,因为她动手除掉了他外面的那个女人。”
“外面的女人?”湛明澜轻声反问。
封慎低头,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继续说:“对,她和我说,爸爸不仅在外面有个女人,还另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她恨他们,想办法在他们外出的车上动了手脚,制造了一场车爆,现在被爸爸发现了,爸爸扬言杀了她替他们报仇。我当时很怕,跑去问奶奶,奶奶很认真地对我说,她已经疯了,说的都是胡话,不要相信半个字。”
湛明澜一怔。
“后来妈妈被关起来了,关在一个我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还被关了很久,直到她台湾那边的家族派人过来协商,她才被放出来,和我爸爸签了离婚协议,结束了十多年的婚姻关系。”他说,“她飞回台湾的那晚也是个下雨天,我一晚没睡,等到早晨就得知噩耗,她的飞机在澎湖外海失事坠毁。”他的手掌很温柔地停留在她的发间,低头认真地看她的眼睛,用很平静的语气叙说一个陈年旧事,面上没有一点qíng绪波澜。
“后来我时常在想,那天她说的到底是疯话,还是真话。”他微顿了一下,“我潜意识里认定那不是真的,因为那意味着背叛,肮脏和无止境的伤害,我完全,丝毫地,不想接受她的犯罪行径,也不想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个没有见过的兄弟。”
湛明澜完全说不出话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黑色的种子从心底冒出来。
他低下头,微凉的唇擦过她的额头,缓缓下移,温柔地吻她,最后落在她微微开启的唇上,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睡袍的衣领,他吻得很深,手指紧紧地cha^入她的乌发,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认真地,长久地吻她,吻势不复温柔,汹汹的,让她难以抵挡,直到天地都被他吞没,呼吸快要窒息,他才松开她,埋首在她的颈窝。
她气喘吁吁,伸手抚摸上他宽厚的背脊,脑子里一片混沌,心跳如擂。
他和她严丝合fèng地贴在一起,胸口和胸口的心跳撞在一起,垂下眼帘,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眼睛亮的和夜色中唯一的一束火光,穿透她的灵魂,慢慢的,他双指捏起她脸颊上的一缕青丝把玩,神色从炽热恢复到认真,沉沉道:“澜澜,你告诉我,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否则,我会很嫉妒的。”
qiáng大,执着如他,竟也有此刻,迫不及待地需要她的肯定。
“我心里只有你。”她说。
“真的?”
“嗯。”
“真的?”他的眼里浮现了一层笑意。
“真的。”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
“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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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来,娱乐城的几起突然事件显然是人为的。”高仇点了根烟,蹙眉吸了口,“鸟蛋的,谁在背地里玩yīn的,玩到老子头上了。”
言敬禹低头,认真地翻看几分资料,淡淡地“嗯”了一声。
高仇不耐,直接问:“到底是谁,找出来没有?我弄死他。”
言敬禹合上资料,随意丢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双手枕后脑勺,想了想说:“暂时找不出端倪。”
“那怎么办?”高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下三滥的手段倒不以为惧。”言敬禹修长的手指扣着腿,沉吟了许久后说,“娱乐城目前的经营管理方面存在不少漏dòng,很容易被人当成攻击点,为了万无一失,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完善结构治理,调整高层的管理人员,升级现有的财务管理信息系统,将明面和暗面里的东西严格归纳到不同的……”
“好了,不必和我详说,这事就全权jiāo给你了。”高仇对这些一窍不通,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但本能地信任言敬禹的能力。
言敬禹伸手揉了揉太阳xué,似笑非笑:“娱乐城现在的总负责人不是我,我提出的这些建议和改进,你弟弟未必会同意。”
高仇摇头笑了笑,将烟捻在玻璃烟灰缸里:“臭小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和他好好谈一下,保证让他乖乖的,不给你捣乱。”
灯光下,言敬禹修长的手如玉石,把玩着一把jīng致的点火枪,神色淡漠,眼眸黝黑如玄武石:“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