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博俊双手按在桌子上,使劲下压,手指逐渐变得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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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敬禹飞到曼谷,下了飞机,走过免税店,瞟见一家知名的珠宝首饰店。他停顿了脚步,侧身走进去,在导购员的带领下逛了一圈,最终买下了一枚款式简约,纹理朴素的钻戒。
湛明澜穿衣,戴的饰品都是简约风,她向来不喜欢华丽的东西。
将宝蓝色的丝绒盒子收好,他走出去,又在隔壁的两家店铺买了巧克力和小礼物。
湛明澜从小就很喜欢吃巧克力,还喜欢收集有特色的礼品,这几年他飞往世界各地,为她买了不少当地的小玩意,她都稳妥地收在抽屉里,时不时拿出来把玩一下,还会笑着点说:“这是你XX年从XX里带给我的。”细致地分门别类,就差贴上标签做记号。
每次,她从他手里接过礼物,打开的刹那露出的微笑可爱灿烂,让他很喜欢。
他手里拿着东西,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她的微笑,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径直走向出口,已经有专车在那里等他。
他在曼谷停留了五天,处理公事之余,被邀请去芭提雅海滩游玩。
沙白如银,海水清净,阳光灿烂,附近是热带树林和椰林,一切都有浓郁的东方热带风光,他懒懒地躺在长椅上,手里把玩着买来的钻戒。阳光下,这枚简约的钻戒折she出亮光,那么小,那么jīng致的一个东西,象征着承诺和爱qíng。
承诺和爱qíng……他将戒指套进自己小指上,蜷缩了一下手指,眼眸变得很柔和,映入了海水的蓝。
阳光洒在他健硕颀长的身体上,像是罩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油,他摇下墨镜,闭上了眼睛。
那枚钻戒一直套在他的小指上。
从曼谷飞回S市,下了飞机,言敬禹径直赶向启铭,将合同确定下来。签字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私人号的,他从容接起,是金度侦探事务所的来电。对方说调查取证已经有了进展,需要面谈。
言敬禹抬臂看了看表,“我今晚有时间。”
挂下电话,他签好最后一笔,将笔帽套在钢笔上,平视前方,神色比刚才来的严肃。
手机又响起,他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是华筠的来电。
“敬禹哥哥。”华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颤音,“我完了。”
“什么事?”言敬禹反问。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我去医院的事qíng了……他们都在说,说得很难听……”华筠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像是个无措的孩子,“敬禹哥哥,我好害怕,怎么办……”
言敬禹伸手揉了揉太阳xué,想了想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寝室,我不敢去上课……明天还有考试,我也不想去了……我害怕他们说我。”
“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听我的,明天安心去考试,别影响学业。”言敬禹说,“其他的事qíng,我会帮你处理。”
“敬禹哥哥,我想见你……我要你陪在我身边。”
“我这几天会联系你的。”言敬禹想了想后说,“别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不用理会他们说的。”
晚上,言敬禹和金度侦探事务所负责调查他父母车祸事宜的两位负责人见了面,对方呈上了资料,据资料上显示,当年言舜清和向楠的车祸的确是人为的,有人在车里安装了小型的爆炸系统,经过他们长时间追溯,调查,配合言敬禹提供的材料档案,他们将怀疑目标锁定在几个人上。
言敬禹看了很久,神色莫测,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对方喝了口水,轻咳了一声,他才缓缓合上资料,声音严厉:“这只是初步怀疑对象?所谓的证据都这么粗糙?”
“毕竟事隔太久了,我们能取得这些资料证据也是费了大工夫的。”对方说,“在你父母发生车祸前的一年里,你母亲向楠和一位中年男xing在经济上有往来,该男xing所在的瑞士银行户头曾给你母亲的本地户头汇款过两次……”
“我要知道他是谁。”言敬禹打断了对方的陈述。
“这个需要时间,并不是一两天内可以调查清楚的。”
“我等。”言敬禹说,声音透出压迫感,“再长时间我都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