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你别气我,我……”
“行了,回去吧,你爸妈要急死了吧。记得买单。”林讯面无表情地打断。
麦阳春被林讯扶着走出门,热浪涌上,风铃作响,店员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没有下次了。”麦阳春头也不回地,这句话来得没头没脑。
亦趋亦步的徐峰低低说:“我保证。”
“你怎么回去?”
“公交。”
林讯责备地盯着他的膝盖,“我说了我送你。”
“麻烦。”麦阳春摆摆手,“宝贝儿我走了,你也早点儿,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林讯不放心地叮嘱:“知道了,你别因为这个影响心情。”
等到林讯离开过了几分钟,公交车才慢慢开过来,麦阳春低着头,从神游里醒过来。
麦阳春上了车,投了钱,司机看了一眼,乐道:“哎,是你啊,下次甭投了,上次你不是塞了三块嘛。——后边儿的是你朋友?是的话就不用给钱。”
麦阳春刚想说“不是”,就听见后面的人否认:“不是。”
苍天呀!
麦阳春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上,或者从窗户跳下去,再不济拿个灭火器砸晕自己也成。
但他最后也是僵着腿,心如死灰地往空着的座位走。
江新桐淡淡道:“慢点儿。”
没听见。
麦阳春故意加快了脚步,想把后面的人甩掉,胳膊却突然被人拉住——
“想摔倒?我可以帮你。”
麦阳春扑通直接坐到位置上,认命地问:“江新桐,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江新桐也挑了他后面的座位坐下,“巧合,我一直坐这辆车,没遇见过罢了。”
“……是吗?”麦阳春狐疑地扭头盯着他。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也能少了几分防备。
江新桐懒得应这种没有意义的废话,开门见山:“你喜欢白雪?”
“不够明显吗?”
“难怪。”
“你也是?”麦阳春又肯定了语气:“你也是。”
江新桐慵懒着嗓音:“哦,那你可真了解我。”
麦阳春不爽地用鼻腔挤出一个音节,“你离白雪远点儿。”
“你说了算么?”
麦阳春突然觉得耳边飘来一股浅淡的温热气息,他被吓得缩了脖子,红着耳尖怒目而视:“你干嘛!神经病啊!”
江新桐轻笑了一声,拉开距离,但是纤长的手指还在麦阳春的椅子上颇有节奏地轻敲,“狗急跳墙。”
“我靠,我靠!我锤爆你狗头!”麦阳春耳尖的红一路极速蔓延到面颊,到眼角——这次纯粹是气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埋了一个炸/弹,江新桐随便一句话就能成导/火/索,他一边怒其不争,骂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一边痛恨江新桐,在心里暗抽这卑鄙小人亿万次。
江新桐倒是没有被他影响情绪,还是那副不紧不慢、不愠不火的从容模样:“你没有资格对白雪的生活指手画脚。”
“我是对你的!你的!知道吗?”麦阳春又转过头不再看他,嘴里强调道,“谁接近白雪我都无所谓,但是你就不行!”
后面这句“无所谓”完全是编的,他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反正目的是杠江新桐,谁管他合不合乎逻辑,又带不带真心实意。
江新桐又故意拉长声音:“哦——”
麦阳春还没来得及对他这声阴阳怪气的哦进行指责和大骂,就听见江新桐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情意和性感:
“这和你对徐峰说的可不一样,我是特别的么,宝贝儿?”
第6章 是我的错
话音落下,车内沉默了几秒。
司机坐在前面,动静无法听得太真切,但也算是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从后视镜看过来的眼神格外诡异。
不得不说,才几天不见,江新桐的变态功力又上涨了不少。麦阳春反复提醒自己:帅哥,忍住,你现在是残障人士,打不过。
江新桐看他不搭理自己,又好整以暇地靠回自己的座椅上,漫不经心地说:“实话告诉你吧,不管我是不是喜欢白雪,你都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