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您不理解,但其实也不需要您的理解,我和小冬,是不会分开的。”
老人不语,惊讶地看着看着蒋雪,随即又看看我,直摇头,像是白日见鬼一样。
“您能谅解最好不过,您不能谅解我也没办法。”蒋雪低着头。
我突然觉得他说出这样的话需要的勇气也许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及的。
“你真不要我再管你了?!”老人怒斥。
蒋雪沉默。
“那好,我不管你的事了。”老人静静地,面无表qíng,“不过,你的xing子我最清楚不过,你绝对会后悔的。”
老人说完,举起一手去擦擦自己油光光的头发,好似刚才的怒气震乱了自己的衣容,然后再慎重地,大步流星地离开。
“你会后悔吗?”我轻轻地说,轻到没有了疑问的尾巴,变成一陈诉句。
“不会的。”他过来搂我,“今天起,我们不用再看人脸色了。”
我抬头向他笑笑,自己也知道这笑是多么地苦涩。
谣言更加混乱,酒店里几乎人人都认定我是蒋雪包养的男宠,他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哗哗飞过来,鄙薄的,轻蔑的,更多的是惊奇。我想他们一定怎么想都想不通总经理怎么看上了一个无才无貌的男人。
大众总是喜欢咀嚼传言的,一个谣言大多不是止于智者,而是止于另一个更凶猛的谣言。
最近矛头转向,大家纷纷在谈论陆领班的事qíng。
“你听说了吧?”蒋雪问我。
“什么?”
“那个陆庭云的事qíng,他被老家伙遗弃了,现在处境凄惨。”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很有手段吗?”
“太有手段也就不可爱了,再说老家伙身边那么多年轻男孩,他又太不识抬举,结果被一脚蹬开。”
“他真是可悲。”我悠悠地叹气。
“你不解恨?他那样和你过不去。”
“算了,他也只是逞逞口舌而已,也没怎么着我。”
“估计这两天他就要卷上席铺滚蛋。”
“他曾经…也勾过你吧?”
“哦?你知道了?”蒋雪有点惊讶地看看我,“他倒老实,失败了的事qíng还到处说。”
“你不动心?”我揶揄他。
“动心个头,就他?人比羊骚,我喜欢单纯点的。”
他边说边凑在我耳边,轻轻啃着。
“我也不单纯了。”
“我怎么看怎么单纯。”他扳正我的脸,细细地看。
在监狱里呆过五年的人还会单纯吗?我心想,却没说出来,我不想再在他面前提及监狱的事qíng。
陆领班的事qíng闹得沸沸扬扬,终于在一天爆发。
我到蒋雪办公楼层找他吃饭,忽然听到歇斯底里的悲怆声音。
被声音引去,看见走廊隐蔽的一角,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定眼一看,跪在地上那个人不是陆领班又会是谁。
“你不能丢下我,我好歹陪你这么长时间,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陆领班哭喊着,旁边那个大腹便便,满脸huáng油的老头子纹丝不动。
“你不喜欢我了?我哪里不好?还是你看上小锦那个贱人了?”
“这你管得着吗?”满脸huáng油的男人一手摸摸自己粗指上硕大的戒指,一边皮笑ròu不笑。
“他比我好?他哪里比我好?我可以学!”陆领班说着磨蹭到男人身上,嘴巴移到男人裤头上。
我大惊,连忙别过脸,这样丑陋肮脏的画面让我瞬时感觉吞了一只绿头苍蝇。
“滚!别碰我!”
我反shexing地转头一看,陆领班被踢倒在边上。
“你看看你那德行!”老头子嫌恶地瞟着地上的陆领班。
“我知道自己老了,不年轻了,你嫌弃我了!”陆领班大嚷。
“这里是哪里!容得你吠!你有自知自明最好不过,收上你的钱,给我闭嘴!”老头子冷笑不已,一手又摸摸自己指头上的金刚钻。
“你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陆领班起身,披头散发,一脸yīn翳。
“就那些,多一分我都不会给!”老头子伸出两指头捏捏。
“你!”陆领班扑了上去,扯拉着那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