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我被他那样庸懒的优雅样子吸引。
“因为…”他突然凑近我的耳朵,“他要拍你马屁。”
他的热气吐在我耳畔,浓郁的蜂蜜奶香沁人心脾。我一抖,他的唇淡淡地划过我的皮肤。
车子里氤氲着有些暧昧的紧张气息。
我怔怔地看他,他也凝视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手突然伸向我的脸来,又陡然停住,轻佻的神色中又带些认真。
“拍我马屁做什么,我又不狐假虎威的。”我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红。
“恩,我知道。”他顿了顿,发动车子。
到了小区门口,我下车。
“小冬,你周末有时间么?可以到我家坐坐,也看看小轩。”他微微笑着。
“不了,我周末想在家看看书,休息休息。”
“也好,别忘记吃药。”他伏在方向盘上,向我挥手告别。
一直等我走到门口,他才缓缓倒车开出去。
周末在家看很老的法国片子。不同于欧美的,法国电影làng漫得让人觉得心酸。男女主角没有qíng爱,只是默默相视而坐,一起喝很苦的廉价咖啡,咖啡凉了再要一杯,一直一直喝到huáng昏,各自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硬币,微笑告别。他会因为她的一通电话立刻赶过去为她煮意大利面条,她会摘下鸢尾酿在葡萄酒里等一个寒冷的下雨天给他送去。
他们各自都有家室,但是遇到难受的事qíng首先想到的就是和对方倾诉。
这样的qíng感,是最温暖也是最苦涩的,只能到这里,不能多一步,不能要求更多。
但这样的qíng感是最持久的,这样的知己是最贴心的,即使在你生命即尽时,他不会痛哭,只会在你身边,笑着告诉你天国的美丽。
这样的qíng感不浓烈不盛重。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足够了。
桌子上的手机在震动,我正要接,又断了,一看是他的来电。
没有再回过去。
新的一周傍晚,下班去夜市,蒋雪照例要送我。
到了夜市,发现一阵喧闹。
远处的大刘正和几个人发生激烈的口角,我立刻跑过去。
大刘正愤怒地指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你这王八蛋,偷我的烟!”
那男人嘻嘻哈哈,敞开皮夹克,“大叔,话别乱说,我哪儿有烟啊?”
大刘跳起来,直抓着那男人的衣领,“你这王八鬼子,把烟拿出来,否则老子把你手剁了!”
男人和大刘撕打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立刻上去,yù拉开纠缠的两人,“大刘!大刘!你别打了!”
无奈根本拉不开,我在旁边gān着急。
那男人血气方刚,一拳打在大刘太阳xué上,惊得我一阵眩晕。
大刘被打倒在地上。
男人又踢了一脚,整整衣服,冷笑,“一堆五花ròu。”
我赶紧将大刘扶起来。
大刘刷得甩开我的手,一把擦掉嘴角淌开来的血,“呸,你这小崽子,偷老子烟,老子要报警!”
“你有证据吗?”男人悠哉哉地笑。
大刘立刻扑上去,双手搜他的衣服裤子。
什么也没有。
“那一定在他们身上!”大刘红着眼朝那男人的几个同伴喊。
“我们也没啊。”几个同伴嘻嘻哈哈,扯开衣服,朝大刘做怪样。
“那…那一定在你身上。”大刘哆嗦着手指着挂在那男人身上的一个化浓妆的女人。
“我?”女人纤纤玉指摸摸鼻子,“我说大叔,你该不是要来搜我身吧?”
周围一阵哄笑。
大刘憋红着脸,一个前扑到那女人的身上,双手探入她的黑色大皮糙里。
“啊!”女人一声尖叫,“耍流氓啊!”
那男人一把扯住大刘的头往外拉,大刘被直直摔在地上,一阵哀嚎。
“他妈的一头猪敢碰我女人?活得不耐烦了?”说着狠狠地往死里踢。
我赶紧护上前去,“你们还有王法吗?这样要弄出人命的!”
男人收敛了下,yīn阳怪气地哼哼,“那也是这死猪自找的,硬说哥们偷了他烟,还当街耍流氓。”
“你,你,是你偷了我的烟。”大刘的头靠在我身上,断断续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