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你真的不能再吃乱七八糟的零食了。”关心慕严肃道,“你看你这条小裙子又穿不下了。”
诺诺反击:“因为我长高了呀。”
“你去门那边量一量自己的身高,再去体重秤上称一称自己的体重,用事实说话。”关心慕命令。
事实证明诺诺没有长高,只是手臂和小腿上的ròu越来越多,逐渐地,小号的连衣裙的后背拉链已经拉不起来了。
“可是,妈妈你自己也很会吃,为什么不让我吃牛ròugān和奶油苏饼?”诺诺再次反击。
关心慕装作没听到。
结果还是费总在百忙中抽空处理了此事,结果是诺诺小朋友一周不准吃牛ròugān,每日的奶油苏饼控制在一到两块,而关心慕的诸多垃圾零食也被费钧没收。
诺诺叉腰沉默。
关心慕叹气。
费钧很忙,自从费茂林被逐出费氏后,他担任董事会主席兼公司CEO,接任了之前由费茂林负责的和蒋博渊的海湾工程,明里暗里被蒋博渊下了不少绊子,起初举步维艰,蒋博渊提出很多苛刻的条件为难费氏,使得工程计划一拖再拖,对此费钧不气不恼,从容,淡定,一谈再谈,核心还是费氏的利益第一,寸步不让。
有一次密谈中,蒋博渊笑着说:“从没有一个年轻人敢这样和我讨价还价,费钧,你是第一个。”
无论是私人方面,还是合资的公事,费钧都驳了蒋博渊的面子,这让他这位重量级的商业大鳄早就对费钧有了不少qíng绪。
“您是长辈,还请多多包涵。”费钧淡淡地说,但眼眸里的光芒熠熠,让人不可小觑。
蒋博渊笑容很淡,没有接话,在心里他就算千万个对费钧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难得的有原则,有态度的年轻人,不像其他人急着对自己逢迎,在自己面前他不卑不亢,从没有半点害怕和退让。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坚持一些概念xing的东西,这不辛苦吗?”蒋博渊不紧不慢地试探。
“如果是自己想要的,去追求,去达到,那就不辛苦。”费钧浅浅一笑,微微提了提眉锋,“辛苦的是被迫改变和被迫同化。”
蒋博渊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后辈身上的一种和他们年代创业者不同的东西。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资历和经验比自己少很多,但是有一种难以让人忽视的,qiáng大坚定的心境和如初未变的创业热qíng,这点是自己没有的。自己可以一直赢他吗?十年,二十年后会他会变得如何?自己又会如何?不敢想象。
*
工作安排从年初到了年末,大小会议不断,费钧越来越忙,但还是尽努力遵守和关心慕的约定,一周至少在家吃饭不少于四天,不能在外面过夜,所以坊间对费钧的评价从“商业大亨”到了“朴素低调的居家男人”。因为他每次在宴请上能不喝酒尽量不喝酒,烟更是不会沾,用他的话是,抽烟会有味道,回家会熏着女儿,除此之外他还会打包没吃完的甜点带回去给女儿尝鲜。如果在声色场所,只要费钧在场,一gān众人都不敢叫女色伺陪,因为他们早就听闻费总很厌恶这套。
费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客厅里亮着一盏很暖的橘色小灯,关心慕趴在桌前已经睡着了,他垂眸看见桌子上的一个陶瓷锅子,打开,里面是温热的jī汤,浮着油,还有翠绿的葱花和淡huáng的姜片,他扣上,浅浅笑了笑,走到关心慕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回来了?我都热了第五遍汤了,好困。”
“上楼睡觉。”费钧命令。
“你先喝汤。”
“你先上去睡觉。”
“我要看着你喝汤。”
……
无奈,费钧脱下西服,微微卷起衬衣袖子,坐下来喝关心慕特地为他做的汤。
“今天这汤怎么样?淡了还是咸了?”
“不淡不咸,刚好。”费某人难得表示赞许,目光柔和地巡视在关心慕脸上,“这段时间很忙,别为我留灯了,早点和诺诺睡觉。”
“哦。”
“每次你都说好,但屡教不改。”
“我没有你……睡不着觉。”关心慕温柔地笑了,眼睛亮亮地看着费钧。
“你又不是诺诺,还要我陪你睡觉,给你唱摇篮曲?”费钧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涌入了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