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曜慢慢移动自己的身子,最后整个人贴着秦予乔的身子后终于满意地开始睡觉,秦予乔被贴得很难受,稍微挣脱下,陆景曜低声开口:“乔乔,我不做什么,就抱抱。”
那晚陆六也说就抱抱,但是那晚之后,果果和陆六就进入了同居状态。
秦予乔转过身,陆景曜没有睡,一双眼睁得比谁都亮,然后秦予乔将自己的手放在陆景曜的身上。
她这个动作让陆景曜整个人骚动起来,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秦予乔说:“别说话了,睡觉吧。”
一夜静寂,第二天秦予乔起得比陆景曜还早,陆景曜很少睡过头,醒来后秦予乔已经在楼下给希睿检查书包,她的头发半挽着,低头检查书包的时候几缕细长的头发散落下来,添加了一份安静柔和。
陆景曜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值得,即使乔乔要对他发一辈子的脾气,他也觉得老天爷很厚待他,是岁月让他明白,两个人要在一起是有多难,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一个任xing地转身,就放走了爱qíng和幸福,然后再也遇上不上最初的美好。
陆景曜换好衣服下楼还赶上跟老婆孩子一块儿吃早点。早饭结束后他跟乔乔一块儿送希睿上学,之后他和乔乔各自回公司,在车上的时候越好下午一块儿去医院看老爷子。
陆和烁快要出院了,但是距离出院的时间越近,他就越bào躁,导致每次秦予乔去看他都难免要被陆和烁的毒舌讽刺一两句。
但是秦予乔也不恼,该还击的还击,该笑纳就笑纳,有时候gān脆不说话,然后难受的还是陆和烁,过不了多久主动问她:“刚刚我也没说什么吧,你不会那么小气受不了了吧?”
“爸爸,你不知道你刚刚说我每次买的水果都不好吃时,我有多伤心。”
“要伤心也是水果伤心,你伤哪门子心。”陆和烁脸色就稍微缓一点,跟陆景曜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本来就不好吃,难道非要我恭维你的水果不成,我还不能说老实话了?”
“那爸爸要吃什么水果,我等会就去给你买。”然后秦予乔就笑着迎合陆和烁。她清楚了陆和烁的脾气,自然有些话该听就听,不该听就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她该做的事qíng一件也没有落下,即使看护就在边上,秦予乔也把几点钟量体温,什么时候该吃药,今天的药剂是多少等等这种问题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当陆和烁出院的时候,陆和烁对秦予乔的态度连陆家敏都这样说:“以前爸爸最疼我,现在是乔乔了,如果妈妈还在,她自小偏心六弟,现在准也是最疼乔乔。”
秦予乔倒是没感觉陆和烁疼她,不过倒是亲近了不少,然后在陆和烁去世后面几天,一帮人在陆宅听律师和管家念陆和烁财产分配赠送的时候,陆和烁的确很厚待她和希睿。
陆和烁是在同年九月六号去世的,享年八十三岁。
有时候老人生病是一转眼的事qíng,六月,陆和烁又检查出了肝癌,是小细胞淋巴癌。
刚开始一家人都是瞒着陆和烁,陆和烁呢,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子女骗自己,再次住院后他的脾气倒是突然好起来了,有时候在医院可以对秦予乔讲一个下午他和希睿奶奶的事qíng。
“我和她以前真是冤家啊,整天吵来吵去,女人嘛要温柔,但是她就是一个坏脾气,心眼比我还多,但是这样吵吵闹闹过一辈子,我觉得我比很多男人都幸福,因为跟我吵吵闹闹的人是阿禾。”
阿禾是希睿奶奶的小名,当陆和烁躺在病chuáng这样笑眯眯地说出妻子的小名,秦予乔每次从病房出来,她的眼睛都是通红湿润的。
“以前我跟阿禾每次吵架都要闹离婚,好像不闹离婚都觉得每次吵架拌嘴很没有意思,现在想想我真是对不起阿禾,那时候明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吵架还故意拿刀子往她心里戳……老六媳妇,你说说当时阿禾有多伤心啊?”
“妈妈肯定也知道爸爸的脾气,她不会跟爸爸计较的。”
“不是。”陆和烁相当肯定地说,说的时候嘴角带着点回忆的幸福,“阿禾很小气的,如果那次离婚后不是我提出复婚,她肯定不会主动跟我复婚的。”
秦予乔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问陆景曜:“你妈妈跟爸爸离婚过啊?”
陆景曜想起往事也有点哭笑不得:“在我十八岁的离婚过吧,不过当时我在国外不清楚,暑假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