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真是太……姜几许咬咬牙,却没有动。直至一道无奈地叹气声传入她耳朵里,“行了,我抱你回房吧。”
季东霆语气拿捏得很微妙也很巧妙,仿佛是心qíng不好的“雷锋”遇上了需要帮助的人,最后还是伸手帮助了。
好伟大,好值得赞颂。
姜几许连忙说:“不需要。”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已经被季东霆抱起,这个傲矜又绅士的男人,力气却大得厉害,轻轻松松像是抱小猫一样,很快就把她丢在了chuáng上。
她只能感谢:“谢谢季先生。”觉得不够,再加了句,“您真是个好人。”
季东霆很少领到这样的“好人卡”,眼眸一敛,低头检查起女人被扭伤的脚,白嫩小巧的脚在浅蓝色的灯光下滢滢发亮……他站起来:“你等会。”
姜几许望着季东霆离去,半句卡在喉咙里的话,最后又吞回肚子里。很快,季东霆再次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冰敷的东西。
她真不想再麻烦季东霆了,下chuáng要自己来,不过季东霆已经来到她身边,手法熟习地给她敷了上去,然后神色严肃地jiāo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这个感觉,真的太像冷酷医生了。
然后她想起来,她手头那份资料,还真写着季东霆从医了一年,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抽人血的白大褂变成吸人血的资本家。
“谢谢……”
一个晚上,姜几许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谢谢了,听得季东霆有点烦,他半夜被吵醒已经没有了睡意,弄好一切后就懒懒地靠在chuáng头,眸光淡淡地扫向不远处的女人。
“……你做什么梦了?”季东霆问姜几许。
姜几许脑里的噩梦还非常清楚,闭上眼就可以qíng景再现,她对季东霆说:“我看见有东西从chuáng底下爬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它满满向我靠近,当时我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我很想喊出来,却什么也做不了……”
姜几许说完,自己都觉得很扯淡,但是她真没有撒谎。她不知道季东霆会不会相信自己,转过脸看向他,说:“我外婆说是鬼压chuáng。”
“呵。”季东霆哂笑出声,问姜几许,“噩梦来临时,是不是感觉有意识清醒,但身体动弹不得?”
姜几许想了想刚刚的“噩梦”,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子。”
季东霆笑了,唇边蓦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眼底也全都是笑意,笑得温和又灿烂,最后全部融进满室的光影里,过了会,他纠正姜几许的说话:“不是什么噩梦,也不是什么鬼压chuáng,sleepparalysis而已。”
姜几许眨了两下眼睛,水亮亮的眼睛里有迷茫、未gān的眼泪,红通通的,有点肿有点水,却很勾人。
真是,大晚上卖什么萌!季东霆转移视线继续说:“你刚刚的qíng况在睡眠神经xing上属于一种睡眠瘫痪,因为睡眠仍停留在低张力状态,就造成身体不停意识指挥的qíng形,加上恐惧心理,就造成了一种幻觉现象。”
姜几许听懂了季东霆的解释,有点尴尬地低下头。
季东霆继续说着:“会这样的原因可能是生活压力大、作息不规律等等,建议你睡前少喝含有咖啡因的刺激xing饮料,入睡前不要胡思乱想,造成大脑紧张……”
姜几许真把季东霆当成了医生,真挚感谢道:“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您,季先生。”
“不用。”季东霆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圆钟,不知不觉快凌晨三点了。他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离去了,只是一双脚像是灌了铅似得,只想懒懒地靠在小chuáng上,偶尔抬个眼皮,看一眼局促的小管家。
姜几许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送客比较好,只是不知道受过惊吓的大脑是不是还处于罢工状态,里面依旧迷迷糊糊一片。
“好了,我走了。”季东霆站起来,走了半步,又觉得有点辜负刚刚的“柔软”氛围,他大脑还没有做出正确的指示,已经收住脚步,换了个方向朝姜几许走过来。
姜几许抬眸,还没来得急反应,只见季东霆弯下腰,随之而来,是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
男人的唇,温暖gān燥、炽热,夹着一丝难见的认真。
姜几许面部僵硬,过了会,还在额头的吻慢慢下移,来到了她的唇间,当四瓣唇贴一起的那一刻,她只觉全身跟过了电似的。她张了张嘴竟然哆嗦起来,而这正好提供了季东霆机会,他在她的唇上慢慢移动着、品尝着……却一直浅尝辄止。最后离开她的唇,摸了摸她傻愣愣的脑袋,声音低缓而又磁xing,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虽然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是跟你说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