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垂眸,眼睛有点发酸,她爱陆湛予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qíng,但陆湛予不爱她也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qíng。
陆湛予只是微笑,清冷的眸子划过夏姝的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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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三天,叶琨去接珑珑的时候又碰见了夏臻霖,他径直向她和珑珑走来,然后弯腰递给珑珑一个鞋盒,叶琨正要拒绝,他抢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珑珑。”
珑珑开心地欢呼出来,这双蓝色的球鞋正是郑铮意穿的那种会发光发亮的样式,他迫不及待地拉着叶琨的衣角:“妈妈妈妈,我现在就要穿。”
“明天上学再穿吧。”叶琨徐徐叹了口气,摸了摸珑珑的头发。
珑珑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圆圆短短的手指指了指学校对面的一家简陋的面馆:“妈妈,我想吃那里的虾仁面。”他听班上的同学说那里的葱爆虾仁面很好吃。
“好。”叶琨拉着珑珑的手往面馆的方向走去,她走了两步顿了顿,转身看了一眼滞在那里的夏臻霖,觉得他脸色好像不太好,好像在生病。
夏臻霖微笑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
面馆很简陋,卫生环境也不好,桌子油腻腻的,塑料纸膜到处乱飞,还有几只苍蝇盘旋在吊灯处。
叶琨拉着珑珑坐下,夏臻霖进来的时候眉头很自然地一蹙,他觉得这里的环境真的太糟糕了,他不敢和叶琨同桌,只能坐在邻桌。
面容和蔼的中年妇女出来招待,笑着问:“需要什么?我们的面很好吃,可以尝尝。”
“我要虾仁面。”珑珑奶声奶气地说。
叶琨看了看薄薄的一张菜单,笑着说:“两碗虾仁面,其中一碗加一个荷包蛋。”
中年妇女应了一声好,转身又去招待夏臻霖,夏臻霖看了菜单很久,点了一碗青菜面,他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昨晚上又发烧了,头痛胸闷,整个人很疲倦,但坐在这里又不能不点东西,只能凑合叫了一碗青菜面。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和叔叔分开坐啊?”珑珑扭头问叶琨,觉得实在奇怪。
叶琨笑着没有说话。
面很快就端上来了,珑珑大口大口地吃,汪汪的油从嘴角滴下去,叶琨拿纸巾帮他擦。夏臻霖一直看着叶琨和珑珑,目光凝聚,片刻也不移开,他面前的青菜面已经凉了。
叶琨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不抬头回应,只是低头吃面,偶尔将碗里的大虾仁夹给珑珑。
珑珑吃得很欢快,将整整一大碗面全部吃光,连汤汁也不剩下,抬头的时候大眼睛对上了夏臻霖的,夏臻霖对他微微一笑,珑珑撅了撅嘴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低下了头。
直到叶琨拉着珑珑的手出了面馆,夏臻霖面前的青菜面还是原封不动的一碗,他付了钱,立刻快步走了出去,跟在叶琨和珑珑后头,珑珑时不时地回头看夏臻霖,夏臻霖脸上的笑意不减。
直到目送叶琨和珑珑到了公车站,夏臻霖才停步,重重咳了出来,觉得有些头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热度不低。他生病好几天却没有请假,继续qiáng压工作,中午又放弃休息径直去了百货公司买珑珑喜欢的球鞋,现在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叶琨和珑珑上了公车,夏臻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上了车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息,头痛yù裂,四肢有些发麻,难受得不行,他按了自己的CD机按钮,轻音乐流淌出来,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孤独。孤独似乎不在他的人生字典内,从小到大他就是意气风发的,拥有最好的物质,最聪明的脑袋,最优秀的领导能力,最佳的创新思维,人人都围着他转,赞美青睐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没时间思考什么叫做孤独,而现在他明白了,他内心深处空dàngdàng的,广阔无垠的地方叫做孤独。
曾经的年少轻狂,自恃甚高,曾经的挥霍和不珍惜,曾经的放纵和肆意,他付出了代价。
叶琨眼眸里的清冷和抗拒让他真的懂得什么叫做最远的距离,原来那不只是一首煽qíng的爱qíng诗歌,最远的距离真的是近在咫尺,但你所爱的人的眼眸里没有你。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近八点了,手机震动不已,全是郑越的电话,他回了一个电话,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开车回夏家别墅。
周末,叶琨带着珑珑去书店买书却意外地遇到了裴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