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着不敢开口,苏颐深吸了两口气,平静地说:“师父,地图被我们弄丢了。”
南宫狗剩和乔瑜双双愣住了。
苏颐将方才发生的事简述了一遍,南宫狗剩看着小三狗脸上的伤,早已心疼坏了,哪里还舍得责怪他,亲自拿了药替他处理伤口。
“那几个人能找到吗?”
李夭夭可怜巴巴地看着狗剩:“师父,对不起……”
南宫狗剩怜爱地摸摸他的脑袋,李夭夭趁机撒娇似的蹭着他的掌心:“师父,你还有备份的地图么?”
南宫狗剩摇摇头:“凭记忆找找看吧。”
余鱼问道:“那群王八羔子拿了地图,会不会过去抢宝贝?”
南宫狗剩摇头:“他们找不到。”须知他为了找出地图上画的地点在哪里,就用了十几年的功夫,沿着尼罗河上游到下游走了一遍,比对了无数地图,到如今也仅有几成的把握而已。
李夭夭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活像只可怜巴巴的小鹿:“师父,我错了……”
余鱼也垂头丧气地在李夭夭身边蹲下:“是我先手贱……”
佘蛇也蹲下凑个热闹,三个毛头小伙子乖巧的像三只大狗一般围在狗剩脚边。
南宫狗剩心疼的厉害,却还是笑眯眯地挨个摸徒弟们的脑袋:“凡事自有天命嘛。去休息吧。”
晚上,苏颐拿着药油替李夭夭处理身上的伤口,看着他满身的青紫,心疼的鼻子发酸,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唇覆上李夭夭肩上的一道伤口:“对不起……”
李夭夭漫不经心地问道:“嗯?”
苏颐收拾了一下心qíng,直起身往他背上擦药油:“都是我身体不好……”
李夭夭扭头看他,笑得龇牙咧嘴:“行了吧你,把错揽你身上地图又不能回来,说点别的呗。”
苏颐咬着嘴唇沉默了。
关灯后,苏颐小心翼翼地避开李夭夭的伤口,靠近他怀里,又低声道:“谢谢你又保护了我一次……”
李夭夭叹了口气,拉着他的头发狠狠吻他,许久后才放开:“行了,你都以身相许了,老子当然得罩着你啊!”
苏颐紧紧搂住他,如行将窒息的人索求氧气般疯狂地吻他。
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一早,众人看过李夭夭的伤势后商议在开罗再休息一天就出发去卢克索。
乔瑜路过余鱼和佘蛇的房间,见余鱼将东西堆得一团乱,瓜子果皮满地都是,随手替他把东西堆放整齐。
他看到余鱼堆在桌上的一对瓜子壳,随手端起纸将瓜子壳倒掉,正准备将纸一块儿扔进垃圾桶里,却在看清了纸张背面的图案时愣住了。
五分钟后。
李夭夭把余鱼围在墙角痛殴,牵动自己身上的伤也疼得面目狰狞:“老子gān死你这蠢货!脑残!拿师父的地图吐瓜子!还骗老子!卧槽!害老子一晚上没睡好!”
余鱼不敢还手,只得尽量抵挡着他的拳脚:“嗷!我拿错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他妈和苏颐叫chuáng叫了一晚上,睡不好还敢怨小爷!”
“放屁!”李夭夭摁着他的头猛揍,连佘蛇都幸灾乐祸地凑上来补了两脚。
余鱼抱头哀嚎,怒道:“老佘!你他妈太不仗义了!”
佘蛇皮笑ròu不笑地丢出两个字:“活该!”
南宫狗剩拿着失而复得的地图,嫌恶地看着粘在上面的瓜子皮和口水,慢悠悠地说:“哎呀,二剩、三狗,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嘛。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打人要打痛处!……对对,攻他下盘,爆头!”
苏颐和乔瑜在一旁闷笑。
等余鱼被揍得鼻青脸肿之后,狗剩师父不紧不慢地用湿布把地图擦gān净——纸莎糙制成的纸张不怕水——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李夭夭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嘛。看你身手这么敏捷,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
李夭夭终于摆脱了罪人的身份,狠狠瞪了眼余鱼,扬眉吐气地拉着苏颐走了。
当晚,众人乘上开罗的火车,前往卢克索。
卢克索的市场曾称卢克索这座城市为世界上最大的露天博物馆。此地是古都底比斯的遗址,从公元前两千年,古埃及的中王国时期,开始变得qiáng大。此地也是埃及政府重点保护的城市,没有任何工业化的痕迹,一切都保持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