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逃之夭夭_作者:钟晓生(163)

2016-09-01 钟晓生

  小乔低着头,眼神中的苦涩一闪而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作孽太多,这是报应。”

  南宫狗剩只是笑。

  咖啡很快端了上来。

  乔瑜搅拌着咖啡,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掘了人家祖坟,苗族人没有为难你?”

  南宫狗剩笑嘻嘻地说:“哎呀我没说过么,其实我有苗族血统。当年五胡乱华的时候,我的血就被弄混啦。自家人不打自家人。”

  乔瑜哭笑不得:“……五胡乱华没有苗族。”

  南宫狗剩立刻肃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啦,苗族实际是鲜卑族的分支,当年慕容复装疯卖傻躲过西夏大理国追杀,逃至如今的贵州一带,娶了个当地土著女子,生了十几个孩子。这些人繁衍生息,就是苗族的祖先。后来一个叫李逍遥的少年闯入苗族,引发一系列动乱,使得苗族分成黑苗、白苗……”

  乔瑜听得一头雾水:“啊???”

  南宫狗剩笑得老jian巨猾。

  过了一会儿,乔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再次举起勺子掩饰xing地搅拌着咖啡:“原来你姓李……你……李夭夭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当然,这句话乔瑜怎么也问不出口。

  南宫狗剩愣了一下,眼神逐渐变得温柔,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早在李夭夭十岁的时候,无意间翻到南宫狗剩真正的身份证的他就曾问过自己和南宫狗剩的关系。关于李桃之的记忆,因为他当时年纪还小,几乎已完全不记得了。余鱼佘蛇记得的也不多,但他们知道那是南宫狗剩的禁地,遂很少提及。对着李夭夭,南宫狗剩从来没有正面否认这个猜测——他甚至在潜意识里希望这的确是真的。

  而对着乔瑜,南宫狗剩甚至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便下意识地矢口否认:“哪能啊,我是李贺的李,他是李白的李,不一样。”

  若是佘蛇在此,一定会凉嗖嗖地反问“不都是李莲英的李么”?可乔瑜只是愣了愣,讷讷地点头,竟接受了这个答案。

  气氛再度变得尴尬。

  乔瑜沉默地喝完了咖啡,却依旧低着头:“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呢?还要去盗墓么?”

  南宫狗剩说:“棺材睡习惯啦,几个月不睡难受得慌。”

  乔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又渐渐缓和下来,柔声劝道:“你这是第一次被抓,那么第二次呢?第三次呢?你现在留了案底了,你不赶快改过自新,以后能靠这个吃一辈子饭?还是想吃一辈子牢饭?”

  而南宫狗剩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打着哈哈。

  乔瑜终于忍无可忍。长久以来积淀在他心头的愤怒、伤心、郁结都在那一刻爆发出来,将他的理智击垮。

  “你到底想怎么样?”乔瑜激动地将咖啡勺一掷,瓷器剧烈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为什么要来保释你这种人渣?我是考古学者啊,你以为我冒着什么风险来领你这个盗墓的?填资料的时候连你姓什么都是警察告诉我的!我、我他妈跟你一张chuáng睡了这么久,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南宫狗剩听到乔瑜飙出脏话来,不由怔住了。

  乔瑜越说越悲愤,抬手遮住眼睛,不争气地,哭了。

  积蓄了月余的泪水疯狂地涌出眼眶,即使现在时间地点人物无一合适,可他再也忍不住了——他那爱了半年的爱人,是他活了三十多年以来,成功压垮他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

  南宫狗剩一见他肩膀开始无声抖动,立刻慌了手脚,从他对面的位置移动到他身旁,搂着他的肩膀不住道歉,柔声哄道:“我们回去说。”

  两人láng狈地离开咖啡馆,打了辆车回到乔瑜暂住的宾馆。乔瑜的泪水开了闸就难以止住,直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他哭的双眼gān涩,南宫狗剩看着他又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亲吻他的眼皮:“别哭啦……”

  乔瑜顺势抓住他的衣领,嘴一瘪,眼见又是风雨yù来之势,却被他生生憋回去了。

  他哽咽着说:“我眼睛涩,很痛。”

  南宫狗剩哄孩子一般哄道:“不哭就不涩了。”

  乔瑜摇头:“你让我不要戴眼镜,我就戴隐形眼镜。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