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就跟伤疤一样,放在那不碰的话还好,一旦碰到就是血ròu模糊的一团。
她眼皮落下去,扫在白白的纸张上,她的人生曾经也是这样一份gān净的白纸,当老师的妈妈,做财会的父亲,生活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也算是幸福美满。
她手里的笔几次停下来,艰难的在纸上踌躇。
因为不想写父亲是做财会的,所以她才会在纸上写父母都是老师。
“没必要那么详细吧。”她胡乱的填了一些资料又递给他,“就连我父母是教什么科目的都要写清楚,这不是吃饱撑了吗?”
“细节决定一切。”他淡淡的瞄着纸上的资料,忽然的问道:“你父母都是小学老师,那暑假的时候俩个人都有时间陪你了?”
刘怡君不明所以的让嗯了一声。
“那你母亲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学生?”
“学生?”刘怡君楞了一下,因为她妈的确是做老师的,所以她很快答道:“应该没有特别喜欢的吧,偶尔有学习好的,可是也只是学习争气而已,倒是有几个很调皮的学生,后来长大后会过来看看我妈妈……”
“你父亲一直都教数学?那带过班吗?
刘怡君没料到他会问这些,“应,应该吧。”
陆君彦挑了挑眉毛,他有一对卧桑,平时说话的时候并不明显,只有在笑或者皱眉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一些。
即便是皱眉,可因为那对卧桑长的太漂亮了,还是会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只是刘怡君实在欣赏不来他的刻薄。
“这只是闲聊的话,几个人在一起不可能一直谈生意,随口的一句话你没准备到就会泄底。一步错就可能满盘皆输。”
陆君彦揉了揉太阳xué,带点警告意味的说。
“哦,我再想想,这两天找点这方面的书看看。”
陆君彦忽然俯身靠近她,把刘怡君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家伙要占自己便宜呢,却见他忽然张开嘴巴,指着最中间的门牙告诉她:“能看出区别吗?”
刘怡君不明白他做这个gān吗,她奇怪的哎了一声,仔细看了看他嘴巴里的牙齿,他的牙齿倒是长的很整齐,而且白白的,简直都可以拍牙膏的广告了。
“有什么区别?”她纳闷的反问他。
“这一颗是镶的。”
在刘怡君疑惑的表qíng中,陆君彦淡淡的,用一副江湖过来人的口吻讲述着:“就说错了一句话,不光生意没有了,我还赔了一颗牙,两根肋骨。”
他在沙发上随意的伸展了下四肢,一副往事不愿再提的懊悔样子,点拨道:“刘小姐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鼻青脸肿的被人划一道多不划算。”
他把手上的纸轻飘飘的的扔到她面前,“详细些,保的是你自己。”
刘怡君被他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来。刚才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态度也端正了很多。她深吸口气,既然不能写真的,就要给自己编造一个。
幸好她脑子活,既然要认真去做,她也就踏下心里开始动脑子,几笔下来还真编的有模有样的。
这次陆君彦再比对着资料问她qíng况的时候,她倒是能一句不差的答出来了。
就是做完这些后,刘怡君觉着不能总是她一个人被考吧,既然是夫妻呢,那么陆君彦就没道理不往外倒倒他的家庭qíng况。
刘怡君也就比照着自己的qíng况,问陆君彦:“我家的qíng况你都摸到了,那你的呢?”
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哪知道之前还教育她一番的陆君彦,这个时候却忽然不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我是孤儿。”
靠!
刘怡君差点没被自己的舌头咬破了!
有这么省事的人没有啊!
一句话就把家庭qíng况介绍清楚了?
刘怡君很不高兴的瞟他一眼,皮笑ròu不笑的:“哪有那样的qíng况,如果你是孤儿的话,那么你在哪个福利院长大,院长什么样,谁照顾的你,里面的qíng况,你也要准备吧?”
他真当是骗傻子呢!
“我在XX福利院长大,院长姓李名兰,1955年生人,我是被人遗弃在医院门口的,被送到福利院的那年,院长还只是副院长,当时的院长姓孟,具体名字我已经记不住了,我十八岁那年高考失利没有考上大学,再加上福利院的环境已经不适合我了,我就开始出外打工,之后做过很多事儿,包括在工地打工,还有给酒店当配菜工,修车厂做维修工,也曾经私下帮人改造过汽车,为了多赚钱,拆白党我也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