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蓝一进来就坐病chuáng上,拉着褚云清手问:“阿姨觉得怎么样了?”褚云清笑了:“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不知道你爸还把你们叫回来了,知道话,一准拦着他。”
党蓝摇摇头:“您都病了要做手术,就算我们北极也得赶回来,您不知道,这一路红旗都担心呢。”
褚云清打量儿子一遭,知子莫若母,只一眼就能看出,她这个痴心傻儿子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红旗苦恋了蓝蓝这么多年,褚云清也不是没劝过,要是没有叶潇,红旗想着蓝蓝就想着了,早晚有个盼头,可眼瞅蓝蓝心思都那个叶潇身上,就算红旗惦记多少年不也没用,等到蓝蓝结婚生子,他一边看上岂不痛苦。
褚云清是真心疼儿子了,可劝也没用,这孩子不知道随了谁,生来就是个死心眼儿,一守就是这么多年,好如今有了结果,褚云清这才算放了心,伸手摸了摸党蓝短发道:“那时候多好头发剪了,留长了吧,长头发好看,红旗,你爷爷怎么样了?”
党盛站起来:“你们娘俩说话儿吧,我找蓝蓝有点事儿。”党盛把女儿叫了出去,给母子留下单独相处空间。
红旗却叫住党盛:“叔叔蓝蓝还没吃饭呢,飞机上东西她不喜欢。”党盛不禁瞪了女儿一眼:“这丫头被你跟云清惯挑食,医院对门开了一家粥铺还过得去,我带她下去吃。”
红旗这才坐chuáng边说:“爷爷挺好,年纪是大了,骂起人来依旧声若洪钟。“
褚云清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爷爷骂你了啊?”红旗摇摇头:“骂爸了。”褚云清叹口气:“你,爸还好吗?”说着yù言又止:“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爸爸恐怕不会同意你跟蓝蓝事。”
红旗点点头:“他是不同意,可这是我跟蓝蓝事。”
褚云清想了想你:“爸这个人能力是有,就有些小家子气,记仇,恐怕是因为跟你党叔叔旧怨进而迁怒蓝蓝,可他毕竟是你爸爸,妈希望你好好处理这件事,你能过幸福是妈这辈子大心愿了。”
红旗低下头:“妈抱歉,让您担心了。”
褚云清忽然想起一件事,瞄了眼外头,低声问红旗:“蓝蓝原来那个男朋友叶潇,老家是不是g城?”
红旗皱了皱眉:“您怎么想起他了?”
褚云清想起前天跟阿姨去超市买东西时,迎面过来女人,楞一看,没认出来,就是觉得眼熟,等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那女人是罗慧娟。
现想想,自己当年真挺傻,面对面都没没看出她跟赵长风jian,qíng,当时赵长风还没调到省里,下县教育局任局长,g城不大,但有所全县顶尖中学,出过两个省高考状元,县里自然非常重视,赵长风这个局长经常下去检查工作什么也算平常,自己有时也跟着去。
第一次见到罗慧娟时候,褚云清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城学校里,有个这么漂亮女老师,罗慧娟给自己第一印象很好,直到现,褚云清都还记得,长发简单挽脑后,gān净利落,却越发显出一张白净小脸上眉眼分明,尤其那双眼流转间,说不出好看,令人一见难忘。
那天回去自己还跟赵长风说:“白天那个女老师真漂亮。”她还记得当时赵长风跟她说:“瞎想什么人家结婚了,丈夫也是他们学校,就是今天站校长后面那个姓叶老师。”
褚云清没什么具体印象,就记着是个戴着眼镜瘦高男老师,不出色,至少跟他妻子罗慧娟相比过于平凡,不过,当时褚云清也没往别方面想,很久以后才知道,罗慧娟跟赵长风早就有事了。
只不过,事qíng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孩子们都大了,自己跟赵长风也离婚了,因为党盛,现自己过幸福又满足,正是因为满足,褚云清不想就是变数,尤其这里头可能涉及到两代人恩怨。
这是褚云清超市门口看见叶潇时想法儿,说实话,看到叶潇跟罗慧娟一起时候,褚云清先是一愣,继而鬼使神差想起当年赵长风貌似跟她提过,罗慧娟丈夫姓叶,如果叶潇是罗慧娟儿子,从他年纪往前推,那一阵儿正是赵长风任局长阶段,而这么想了之后,褚云清再回忆叶潇五官,忽觉自己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现实。
如果是现实,红旗跟叶潇就是同父异母兄弟,当然,如果这件事不揭开,也就不用担心了,但怕就怕罗慧娟会找上赵长风,尤其褚云清非常了解红旗,为了蓝蓝,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叶潇,真走投无路了,罗慧娟必然会去求赵长风,前提是叶潇是赵长风儿子,而这一点儿,褚云清觉得,自己猜测十有□是真,到时候蓝蓝夹红旗跟叶潇中间,事qíng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