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傻小子什么都信。”
“他从小到大还没认真喜欢过谁，说好听点叫纯洁，说难听点，就是白痴，屁都不懂。”唐糖失笑。
病房里。
程许无言地看着谢闻棣拆掉腿上的夹板，谢闻棣累出了一头汗：“诶小许你帮我取一下，这东西太硬了。”
“哦。”
程许取下夹板，看着他脑门上的纱布，“这里取吗?”
谢闻棣有点心虚：“不、不用了，这里有伤口。”
程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谢闻棣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在他面前显得有些无措，程许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可不像Devil。
“为什么这样做?”程许道，“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快被吓死了。”
谢闻棣看着他，“你很担心我?”
“当然。”
“为什么?”
“因为——”程许咽了咽口水，说话有点底气不足，“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你忘啦?”
“只是因为是朋友吗?”
“嗯?”程许心里咯噔一下。
谢闻棣深吸一口气。
谢闻栖和唐糖把耳朵贴在门上，谢闻栖握紧拳头：“加油啊弟弟!”
林竟站在他们身后：“查房了查房了!”
谢闻栖和唐糖被吓得差点趴地上，唐糖竖起手，让他小声。
谢闻栖怒道：“你要死啊你!”
林竟一脸抱歉：“对不住，走错门了，你们继续。”
谢闻栖：“……”
唐糖：“……”
房内。
谢闻棣捂脸，心里把谢闻栖骂了一百遍。
程许道：“吃苹果吗?”
谢闻棣看着程许为自己削苹果，有点过意不去：“小许，我想对你说句话，你可以保证，你不会生气吗?”
程许专心削苹果。
“你说吧。”
谢闻棣半天没吭声。
程许削好苹果，却没急着递给谢闻棣，他深深地看着谢闻棣的双眼，眼里的情绪很浓，谢闻棣看不透彻。
“Devil你可能会喜欢男生吗?”程许忽然问道。
“我——我不会。”谢闻棣说的是实话，他喜欢程许，也只喜欢程许，“但我喜欢你。”
程许：“……”
程许手中的苹果掉在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谢闻棣，谢闻棣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我是认真的，小许。你可能觉得很荒唐，明明我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男生的，可是我的确不喜欢男生，我就是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
谢闻棣脸颊绯红，很是不好意思。
他在肚子里打了很多草稿的表白的话，此刻一句都没用上，借着气氛，顺其自然地说出这番话，不够浪漫，也不显得深情，却是他最诚挚的表达。
程许想都不敢想，他只在梦里想念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谢闻棣竟然也，喜欢他?
“小许，你、你说句话。”谢闻棣紧张到咬舌头，半天等不到程许的回应。
在此之前，唐糖再三安慰他，说是程许对他也有感情，他们之间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喜欢归喜欢，并不代表程许愿意跟他在一起。
毕竟，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光棍。
程许回握谢闻棣的手。
“我再给你削一个苹果吧。”
“小许——”
“这个吧，这个大一点。”程许选了一个，抽回自己的手，开始削苹果。
气氛忽然变得很安静。
可是这份安静，却没有让谢闻棣感到不安。
程许很快削好了苹果，递给谢闻棣：“尝尝，甜吗?”
谢闻棣咬了一口，“甜。”
程许笑得也很甜。
“嗯，很甜。”程许站起身，给他拆额头上的纱布，“你不用这样子。”
纱布拆开，露出谢闻棣左边额头的一个斗大的蚊子包。
程许：“……”
谢闻棣：“……”
谢闻棣道：“你还没回答我。”
程许握着他的手。
“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我想都不敢想，现在就好像做梦一样，我怕我一开口，梦就散了。”程许轻声说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