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围殴孕妇案子里,你希望施bào者都判死刑?”
唔,很好,要引向郑颖了。
“不是。”呼吸,心跳,皆正常。
“你认为郑颖应该受处罚?”
“社会服务令或者少管所。”甄意说。只回答“是”,可就把“死刑”包含在内了。
“你知道她来香港来,和尹铎联系过吗?”
“不知道。”
“你们都参与了这个案件,尹铎没有和你jiāo流过这个细节?”
“没有。”脉搏,血压,正常。
“我们调查过,你接陌生无源头电话的频率很高?”
“是。”
“和你联系的那个人,你知道他的信息吗?”
“不知道。”摇头。
“不知道?”重复。
“是。”
“和你打电话的人确实存在吗?”
“什么?”微微眯眼,不可以死。
“存在吗?”
“当然存在!他不是给尹铎打过电话吗?”
季阳意有所指:“现在有种变声器,可以把女人的声音变成男人的。”
甄意平静地吸了一口气,沉默。
问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进展,季阳索xing抛开了:“甄律师,是你伤害了杨姿,然后装受害为自己洗脱嫌疑吗?”
“不是。”她早猜到季阳要问什么了,无非是害杨姿,杀淮如,拖尹铎下水。
他盯着她的表qíng,问题继续尖利:“甄律师,是你约淮如去你家,杀了她,把一切嫁祸在她头上的吗?”
“不是。”无语,不屑。
问了最尖锐的两个问题,可甄意根本没有bào躁失控,也没受刺激。
图谱仪上没有起伏,但季阳很清楚测谎仪的准确度,他也相信甄意是那种内心qiáng大到可以躲避测谎的人。
他不相信她,可他也没有更多可以攻击的点了,因为全都给她化解掉了。
“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一个不知道的人,你会和他联系那么长时间?”
“是。”
“你和一个嫌疑人联系那么久?你觉得我们能相信你不可疑吗?”
甄意看他半晌,笑了笑,竟说了句:“爱信不信。”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电话打错了认识的。”她散漫地说。
而图谱仪上几条线剧烈起伏。
“甄律师,你在撒谎。”
她哼笑一声,来了句:“撒谎又怎样?”
此刻,她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
季阳反而一愣:“请你配合。”
“配合什么?”甄意扬眉,不耐地打断。在季阳提出那两个重磅问题时,她就不想配合了。
“季警司,有什么问题找我的律师去好吗?请你记住,在你能证明我有罪之前,我都是无罪的。你的测谎游戏,我不想配合了。”她淡淡而冷冽道,“现在可以把这些东西从我身上解下来了吗?”
季阳深深拧眉,她半路反悔,他也没办法,思索半刻,叫女警官帮甄意解开传感器。图谱仪上的多个线条开始一条条消失,1,2......
季阳观察着,看甄意低头看女警察拆传感器,忽然问:“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甄意不理。
依次消失的图谱仪线条上没有异常。
“那个人是你的亲人吗?”季阳死揪不放。
甄意仍旧不理,等着女警察拆她腹部的传感器,显示屏上还是没有异常。
“是你朋友的朋友吗?”季阳穷追不舍。
无异常,图谱仪上的线条越来越少,只剩了手指夹。
“是你亲人的朋友吗?”季阳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手指夹抽掉,图谱仪上最后一条线消失了。
室内一片安静。
季阳却下意识握了握拳头,因为,就在刚才,他看见最后一条线往上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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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心qíng不太好,被人怀疑杀死郑颖和淮如,侵犯杨姿,陷害尹铎,她难免心里烦闷。今早出门前,她在洗手间里给姐姐打电话,没人接。
最近都没人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甄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手扶住门把的瞬间,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qíng,才拉开门。
她轻轻松松地走出去。
走廊里,言格还在等她:“怎么样?”
“没事啊。”甄意耸耸肩,“你不是帮我找律师了吗?jiāo给律师吧。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都无法开庭。应该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