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sir叹了口气,道:“那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或许是杨姿威胁着某个别的人质吧。”
后面的言格一言不发,自从听说言栩被抓走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像时刻都有重重的心思一般。
车内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在严肃地想着心事。
季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不可能。”然后挂了电话,挂断之后,却转头问言格:“厉佑要见你。”
车窗外风景流过,他的脸在斑驳的天光里显得轮廓格外分明,凉淡道:“跟他说,他已经没有让我见面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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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生带着甄心往楼下走,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她的衣服只有前面一半,血淋林的,后面更是惨不忍睹。可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背脊挺直地下楼梯。
察觉到淮生的目光,眼风扫过来,不悦而yīn森地皱眉:“看什么?想和我睡一觉?”
“不想。”淮生摆摆手,又问,“你为什么给司瑰做包扎?”
甄心冷笑,一脸的嫌恶和憋屈:“说好了用这个警察jiāo换厉佑,拖着个死人过去,警方会放人吗?你不会真想要我装成甄意,去jiāo换厉佑吧?”
淮生一愣,赶紧又摆摆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最好你没有,不然别说我杀你,厉佑也不会放过你。”
“知道。”
“现在快把那个警察抬到车上去。”甄心的眉心深深蹙起,“希望她能撑到人质jiāo换了再死。”
“我?”淮生指指自己,简直好笑,“我这副大病初愈的身板,搬得动她?”
甄心冷脸,一副大Boss做派:“你们怎么办事的?总要有个人质啊!”
“有啊!还是更好的。”淮生带她下了楼,绕过灯柱,往客厅里一指:“不是在那儿吗?”
甄心看过去,就见一个漂亮而安静的男人,坐在轮椅里,默默地低着头,碎发遮着眼,看不清表qíng。
甄心微微眯眼,回头见淮生意味深长看着自己,凉淡道:“你怎么把他抓来了,还伤成这个样子,以他家的背景,这不是找麻烦吗?”
“不是言格,是他弟弟,言栩。”
甄心眼中滑过一丝迷茫,她并不知道言栩的存在。她抱着手,冷淡而气质凌然地走过去。脚步声也没能唤起轮椅里男人的注意力。
只到她的脚出现在他视线里了,他还是没反应。
甄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脚猛踹他的轮椅。
轮椅猛地往后滑,剧烈地撞到桌子上,言栩不受控制地颠簸,差点儿从轮椅里滚出来。
这下,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眼熟却陌生的女人,一身的鲜血,冷酷的脸庞。半晌,他清黑的眸子又恢复了淡漠,低下头去了。
这种态度无疑让甄心非常不慡,她上上下下扫他一眼:“我说怎么那么不对劲呢?长了这张脸的男人都是祸害。”
言栩一点儿反应没有,跟没听见似的。
淮生走过来,笑了笑:“这家伙目中无人的样子,我也挺讨厌的。”他拿起桌子上烧好的水,取了壶递到甄心面前,“喏。”
☆、chapter95
烧水的铁壶放在木桌上,沿着壶底一圈的木板上烫出了薄薄一层氤氲的蒸汽,壶盖上的小孔正噗噗地往外冒烟。
甄心瞟一眼烧水壶,不解地看淮生:“你要gān嘛?从他头上浇下去?要浇你浇,我可不敢。”
淮生微微眯眼,语含深意:“有你不敢做的事?”
甄心也不说话了,脸颊因高烧很红,目光却很冷,幽幽地看他,缓缓道:“我给厉佑打下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现在轮到你来挑衅我了?”
淮生双掌对她,投降状,嘴上却没有饶过的意思:“我从没见过你本人,所以谨慎一点儿是好的,”
甄心气极反笑,点了几下头,突然脸色一变,大势地扬手朝淮生bī近过去。淮生惊一跳,赶紧退后躲过,但还是被她瞬间bào戾的气质吓得够呛。
那架势,十足的大姐大教训不听话的小弟。
这具身体受了伤,而她动作太大,一扬手,身上的骨头全都在响,咯吱乒乓的。
她依旧是感觉不到疼,脸上没有疼痛,只有戾气,警告地看了淮生一眼,收回手,冷哼一声:
“我现在只想把厉佑安全地救出来,多余的事qíng不想惹。那个警察已经半死不活了,就剩这么一个人质。你要是把他烫死了,他哥不肯放厉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