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没有程煊重要。
吻完许霜眠觉得不好意思,小幅度挣扎着想要脱离程煊的怀抱下床去衣橱找那个行李箱,却被程煊一只手臂紧紧锁在怀里,问:“去哪?”
他另一只手去按开床头灯,许霜眠看见灯光脸色煞白,又一个劲儿往被子里钻。程煊皱眉看着人躲闪,他不知道许霜眠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惧怕光线,便又赶紧关掉床头灯,问:“这是怎么了?”
许霜眠背过身,慢吞吞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程煊只好又凑上去像刚才一样连带着被子把整个人抱在怀里,又问:“怎么了?”
他发现许霜眠很久没说话了,整整一个多月,他只说过一句话。
许霜眠当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不是不想说话,他只是一想到要说话就浑身难受,喉咙发紧,心跳加速,身上每一根寒毛都立起来。他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抗拒说话。
程煊晃了晃怀里的人,“怎么不说话?”
许霜眠痛苦的张开嘴奋力尝试说话。
但他失败了。他做不到。
他背对着程煊默默地流泪,程煊能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但又不敢贸然开灯,只好慢慢探手摸索。等他终于触到许霜眠的脸,程煊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他默不作声,把许霜眠翻过来面对自己,又抱住他像许霜眠刚才安慰他一样抚摸他的背,像给一只受惊的小猫顺毛。
“好了,不哭了。不说这个了。”程煊一边抚他的背,一边转移话题,“梁锦鑫走了,我放他走了。你生气吗?”
许霜眠在他怀里摇头。
程煊语气间带着笑意,问:“为什么不生气?”
许霜眠伸手狠狠地拧了一把程煊腰上紧实的肉。
第七十二章
程煊跟许霜眠坦白一切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发现许霜眠不对劲,就每天在家陪着他,又把手机还给他,鼓励他多出门转悠,甚至让高垣不用时刻跟着,可许霜眠始终没再踏出主卧半步。程煊无奈,又叫靳之见带上阮山柰来半山,但他已经严重到连起居室都鲜有踏足的程度,两人来了一趟,连人影都没见到又走了。许霜眠整日关着灯畏缩在床上,或者尝试跑到衣橱去,被发现后程煊就禁止他去衣橱猫着,他就只好一直蜷在床上,程煊也只能陪着他每天在一片漆黑的卧室里待着。
一直到仁荣给来答复。
许霜眠大约是病了。
因为他不愿意出门,程煊也不敢随便强迫他去看医生,仁荣的医生只能根据程煊的描述猜测许霜眠大约是因为心理障碍不想开口说话,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想待在逼仄黑暗的地方。程煊不信,他把医生发来的邮件拿给许霜眠看。许霜眠窝在他怀里轻松地笑了笑,拿笔在平板上写:「我只是不想说话。」
程煊也希望他只是不想说话,心里也不愿在这件事上表现得过度纠结以免加重许霜眠的心里负担,便转移话题:“易鑫不见了。”
许霜眠手上没有动作,也不说话。程煊坐在黑暗中,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试探着问:“他联系你了吗?”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摇头。
“没事,我会找到他的。别担心。”程煊一边轻揉许霜眠的头发,一边想着是不是该给他剪头了,“眠眠,你头发长太长了。今天带你出门去剪头好不好?”
许霜眠再次摇头。
“不想剪吗?为什么不剪?”程煊从揉变成用手梳。
许霜眠没动作了,也不讲话。
程煊很难过,他心里难受却不能表现出来,就只能故作轻松说:“那就不剪吧,不剪也很帅。”
说完他按住许霜眠的头狠狠亲了一口。
刚亲完没尽兴,就在程煊准备把许霜眠整个人掰正继续,许霜眠手机响了一下,是有新消息的提示音。他不满地抱怨:“谁啊,这么会挑时候。”
「你还好吗?听老宅的佣人说程煊把你绑回半山了?」
程煊自觉地松开许霜眠,整个人宛如一滩糊不上墙的烂泥顺着许霜眠的背滑在床上瘫着。长臂一勾把枕头扯过来枕住,脸抵在许霜眠的后腰上,两只手又从背后把人牢牢圈住,嘴里嘟嘟囔囔:“怕了你了,再也不看你手机。你回吧。”
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许霜眠脸上,他笑了一下,程煊没看见。
他拿着手机慢悠悠地回:「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C市?」
「我辞职了,程煊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