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踩下去,准没命。
之所以那么浅,只是想让他什么都管不了,在chuáng上躺段时间。
苏夏吸一口凉气。
连老爷子都算计,她遍体生寒,越发觉得沈家是一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沈肆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心理扭曲,已经是奇迹了。
书房里,王义扶着沈肆往外面走。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少爷站在墙边,孤零零的。
听到他的声音,大少爷好像很不开心。
这是在等着苏夏呢。
哪知她没管。
王义正在想着事,突然听到大少爷问鉴定报告,他整了整脸,“下午会拿到。”
沈肆没再开口。
中午,下人陆续把饭菜和碗筷送进来。
苏夏没走成,被老爷子硬留下来吃午饭了。
她走到一边给白明明打电话,“明明,上午学校没什么事吧?”
白明明好像在菜馆,乱糟糟的,“大事没有,屁大点的事一大堆。”
“对了,不知道是谁,给你送舞蹈鞋,送到我这儿来了,还塞了张卡片。”
苏夏问,“写的什么?”
是沈穆锌做的?
白明明想了想,“哦,亲爱的夏,你是我的太阳,照亮我这颗小小的,为你跳动的……心。”
“行了!”苏夏松口气,不是他,那就好。
笑的抽筋,白明明差点笑趴下了,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他无所谓别人异样的眼神,“小夏,你在哪儿?下午有两节课呢。”
苏夏说,“在沈家。”
停顿了一下,白明明说,“苏夏同志,你完了。”
苏夏说,“别吓我。”
“没吓你。”白明明说,“你对沈肆有冲动可。”
苏夏的目光看向背对着她跟老爷子说话的男人,“什么冲动?”
白明明吐出三个字,“xing冲动。”
“也就是喜欢。”他似是换了个地方,静了很多,说话还有回声,在楼梯口,“你对他产生了好奇,想了解更多……”
“你就胡说八道吧,我挂了,下午找你。”打断他,苏夏挂了电话,心砰砰乱跳。
她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恢复正常了才过去。
桌上有几盘海鲜,味道鲜美。
沈肆吃海鲜过敏,苏夏最爱吃的就是海鲜。
她吃辣,沈肆的口味偏甜。
两人的生活习惯完全不一样,丝毫没有可以搭伙过日子的趋势。
老爷子说,“小夏,肆儿没法自己夹菜,你帮他夹一点。”
苏夏侧头看沈肆,他端坐着,背部挺直,和她认识的那些抖着腿,没个正行的男人截然不同。
跟沈穆锌的慵懒无骨也是俩个极端。
苏夏想起来,沈肆当过兵,是军人的姿态。
她夹了香菇和莴笋,还有西红柿,ròu,并且一一说了。
沈肆语气简洁,“谢谢。”
苏夏没理睬,她又夹了几次。
每次男人都会表达谢意。
这让她心里郁闷,好像对方是在刻意离她远远的。
苏夏一走神,夹了自己爱吃的辣子jī丁,放到沈肆碗里。
她反应过来,却见男人已经吃了下去。
看不见,鼻子总能闻到辣味,那为什么还吃……
左右打量,没错过小细节,老爷子摇了摇头。
这两孩子都是qíng绪不外露的xing格。
太像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爷子喝了一小口白酒,“离婚的事就别想了,那协议全当是用来练字的,你俩好好过日子,争取明年让爷爷抱到重孙子,重孙女也要。”
“没有人数限制,你俩自由发挥,再多,也养的起,不要有压力。”
老爷子就这么明晃晃的讲出了自己最大的心愿。
苏夏的神qíng一窒。
经过老爷子的提醒,她才恍然,自己跟沈肆现在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手续没走完。
桌上的气氛变的怪异起来。
沈肆吃着碗里的菜,动作优雅,气息冷淡,似是毫不知qíng。
饭后,老爷子让苏夏去书房找一本书,沈肆留下来了。
“肆儿,爷爷知道,你根本就没忘记小夏对吗?”
“你装不认识她,是为了保护她,想让她置身事外。”老爷子说,“你不想把她牵扯进来,让别人知道她是你的弱点,用她的生命来威胁你。”
“爷爷说的对不对?”
一阵缄默过后,沈肆微微点头。
意料之中,老爷子早就怀疑了,昨天谈话,提到苏夏的时候,孙子尽管还是没有表qíng,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