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他开始动摇了……但仍是迷茫。
* * *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屋外的门锁转动了一下。
贺宇耘疲惫地将门打开,屋里漆黑一片,郑巍也应该走了吧。
“一整天跑去哪了?”随即耳边响起郑巍冷硬没温度的嗓音。
贺宇耘“啪”的一声按亮室内的灯。
面无表qíng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我家的?”
“你为什么每次总是这样的,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不会说一声。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而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屋内沉默了好几分钟,贺宇耘才抬起头冷冷的瞪着他。
“我没有逃避什么?”对于突如起来的指控,令他有些不悦。
“你没有逃避?”郑巍冷声笑笑,但脸色已经yīn到极点。“那你为什么要走,一走就是三年,而且走得一声不响。不是逃避,只是离开,这是不是你的想法?你根本是没种,不负责任。”
“神经病。”然后转身从他的身边穿过。
倏地,郑巍把他拉进怀里,左臂作势勒住他的脖子。“就这样勒死你算了。”
贺宇耘回望他,心脏微微抽搐,郑巍的用心令他感到难过。
“你去哪了?” 这个可恶的人……郑巍对他真是有爱有恨,忿忿地闭上眼把下巴紧紧地顶在他的肩膀。
“回家吃饭……好像有酒味。”他吸了吸鼻头,怀疑的嗅向郑巍的衬衫,“你喝了很多酒?好臭,快放开我。”
“不放。”郑巍以简洁有力的一抱作回答。
“如果我因此窒息而死,你可找不到第二个我。”
闻言,郑巍一震,的确这三年采,他不断换qíng人,但没有一个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勒人的双臂稍稍放松,但灼热的唇不安分地落在他的发际,而后沿着颈项吮吻。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他低喃。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你……算了。”郑巍松手,放开他。
“今天是冬至,你不用和家人吃团圆饭吗?”
“我没留意,如果是这样的,我回家好了,反正你也不会留我的。”他耸耸肩。郑巍看了看面无表qíng的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侧身yù去。
“你可以留下的。”贺宇耘望着立在门前的背影,淡淡地开口。
背向他的郑巍感到心跳加速,但不为这句话而高兴。因为三年前贺宇耘也有过类似的举动,然后呢?没多久就差劲地不告而别。他宁愿他每天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不要偶尔施舍的温存。这样的举动,只意味着一件事,就是离别。
“不要了,你的样子好像有yīn谋,还是跟我说拜拜!”郑巍故作轻松,但不知为何已经触动了埋藏于内心长达三年的惶恐。
“拜拜,慢走。” 贺宇耘没再开口留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可磨灭的yīn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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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的飞机票,最终都是走到这一步。
前几天,他听到郑巍和他家人通电话,好像他的家里催再婚吧。他没有仔细听,大概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横在他们之间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qíng,令他不能不在意。
如果郑巍真的结婚,那他对他再怎么好,都是属于别人的。充其量只是一个借来的男人。借来的东西始终不是自己的,最后都是要还人。借来的人,时候到了,就要回家。
或许学他小妹那样,等大家分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好好想想到底需要什么。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四天后就要回加拿大了。该怎么告诉他即将飞往加拿大。该怎么说呢?郑巍,我们分手吧! 这样不好吧,好像太直接。
贺宇耘甩了甩头,不管了,一定会有机会的。
郑巍仍是天天到他家,一点喘息的空间也不给他。明天就要上机,他依然没办法告诉他。
听着浴室传出潺潺的水声。
‘我要回加拿大了,明天上机。我们分手吧!’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也说不出口?
他起身,把纸条放进郑巍西装的口袋中。这种做法是很乌guī,但应该比亲口说来得好吧。
然后继续回chuáng上,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要走了,明天再见。”郑巍在他耳际落下搔痒的吻。
“走吧,没人留你。” 贺宇耘硬生生地抑制叫他留下的冲动;刻意维持一向冷淡的语气。就是怕他会看出端倪。
“宝贝,你好恶劣,总是这么冷淡。我走了,晚上要小心,不要着凉了,你病了我会很伤心的。”温柔而略带霸道的关心,是他所熟悉的郑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