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是这些太子爷们飙车的好时候,未到凌晨以后,路上还有许多车,铁心慈不敢狂飙,边开边给程严讲路边的建筑,他东钻西钻,每条路都绕一遍。程严看得眼花缭乱,不禁问:“你来了很久了吗,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铁心慈拍着方向盘大笑,“笨蛋,咱们军训都结束了,你说久不久?那些日子真辛苦,他娘的把快把我烤成焦炭了。你这瘦皮猴子偷懒倒有一套,到现在才来,正好把那场灾难给躲过去。现在我看连班里的女生都要羡慕你的皮肤。对了,明天正好就正式上课了,你别跟别人走太近,特别是女生,那些娇小姐你沾不起。”
过了一会,见他没有反应,他慢下车子,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记,“喂,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嫌这个学校破吗?”
程严缩了缩脖子,苦笑着嗫嚅道:“我没凑够学费。”
铁心慈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过去开车,眉头纠结着,再也没有开口。
程严耳边没了乌鸦的聒噪,jīng神顿时松弛下来,加上又被他折腾了一天,早已筋疲力尽,很快就歪倒在座位上,铁心慈把音乐关了,把车慢了下来,缓缓回到往学校的路上。
路灯拖着长长的光影,和霓虹jiāo相辉映,两个懵懂的孩子,互相陪伴着,没入异乡的黑幕里。
第5章
是非对错,其实就在一念之间,这一秒,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当腼腆俊秀的程严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的眼睛一亮,一下课就把他团团包围,一个个问题把程严问得面红耳赤,差点透不过气来。他人也老实,有问必答,连爸爸在井里挖煤妈妈死了都jiāo代得清清楚楚。
虽然是面向全国招生,这个班实际上大多是本省本市的孩子,以本市的居多。S市是全国闻名的工资高,生活条件好,同学们有些不知人间疾苦,边听边大眼瞪小眼,连连惊叫。他们根本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经常停电不算,缺水也不算,人们每年的收入只有一千多块,连一双名牌鞋子都买不起。
一会,大家的问题开始奇怪起来,有人问,你们几天洗一次澡?听到程严说夏天一个星期,冬天几个月洗一次,大家哇地一声,爆发出一阵大笑。
又有人问,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天天很早上chuáng,没事gān就生孩子。程严红着脸说不知道,一个男生揽着他的肩膀笑,“你不会是童子jī,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吧!”
程严忍住心头的怒火,克制着动手打人的yù望,低头qiáng笑。看着面前的男孩低眉顺眼,含羞带笑,色若桃花,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几个平时自命风流的男生开始动手动脚,哇哇大叫,“皮肤真好!”“比女人毛还少!”
程严汗流浃背,声音越来越小,惶然间没发现人群一圈圈减少,一抬头,那瘟神又杵在面前,看着他满脸不郁,他暗暗叫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他了,他倒吸一口凉气,拨开人群就跑。
同学们莫名其妙,不过见到瘟神退避三舍总没错,都赶紧从程严身边散开。只见瘟神找到了目标,大手一伸,把瘦瘦小小的新同学程严拎小jī一般拎到半空,女同学开始尖叫起来,班长田天伟挺身而出,“铁心慈,放下他,不准欺负人!”
铁心慈横了他一眼,把程严拎着往后走,田天伟想去拦,被他当胸一掌推倒,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把程严按着坐下,瞪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在耍猴戏,gān嘛被围着看,以后坐这里,谁敢来我废了他!”
田天伟迎着那凶狠的目光而上,走到程严面前,“程严,你别怕他,学校有校规,他不敢怎么样!”
程严突然有些不耐,刚才我被人围攻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跑出来做好人,他瞥见铁心慈的拳头又握起来,心也揪紧了,按到铁心慈手上,笑眯眯道:“没关系,他跟我闹着玩的,谢谢你!”
铁心慈有些受用,今天上课是自我介绍和选举,自己根本不吃这套,在寝室里上网玩了半天,后来越呆越烦躁,这才想起那瘦猴子趁他睡觉时溜了,而且到现在还没回来跟他报到,亏得他昨天那么好心把他抱回来,这真是只猪,他的动静那么大他都没醒。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把鼠标一丢就往教室跑,他跑得太快,看门老头还以为面前出现幻影,暗自嘀咕了半天。
等到了教室,好家伙,里三层外三层看耍猴戏一般,中间那软软的声音不就是那只瘦猴子的!他只恨手里没带个血滴子来,把这些脑袋统统打包带走。拎走两个人,前面的人总算察觉后面有动静,一层层把包围圈解除。等到了最中间,看到中间那瘦皮猴子耷拉着头,脸色绯红,昨天被他抽的地方还有隐隐的印记,而旁边那男生的毛手还搭着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