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取悦单飞的同时,谢天麟体味到了奇异的满足,美妙异常。
他们释放自己,在对方的手中。
单飞不曾想过,自己会在这种程度的触摸中体会到这么qiáng烈的感觉,而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在谢天麟之外的任何人那里得到这样的快感。他渴望每一次,哪怕是最轻微的触摸,对亲吻的遐想能够很轻易地令他的身体火热。
如果不是彻底地爱上了这个黑社会,那么,单飞认为,自己就是掉进了一个无法逆转的魔咒中,它让他永远都不能够与谢天麟剥离开,直到他躺进棺材。
他把脸颊埋进谢天麟的颈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悸动的热流从单飞紧贴着的唇瓣下的皮肤生出来,直cha进谢天麟的心脏。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会心力衰竭,因为不能负担这么qiáng烈的快感。但是现在,这一秒,他真的一点也不惧怕死亡,他不惧怕任何可能。
谢擎说得对,他那所有的承诺都是放屁,那些在他忙于摆脱极度的痛苦的时候,发下的最恶毒的誓言,在面对单飞的时候全都灰飞烟灭。没法想像他会为这个员警做出什么,或许什么都可以。
低下头,谢天麟温柔地亲吻单飞的头发。
“别再回去了。”单飞闷闷的声音从谢天麟的肩窝里传出来。是的,他要留住谢天麟,这就是他要做的,他经受不了下一个七天。
“……离开谢氏,我就什么都不是。”短暂的沉默之后,谢天麟平板的声音gān巴巴地道:“我能去哪里?”
他不带任何希望地问道:“谢擎会震怒,而你斗不过他。我们私奔吗?离开香港。”
“当然不,”单飞抬起头,“我可以申请一个安全屋……”
“安全屋?!”谢天麟猛地推开了单飞,“你他妈的在想什么?!”他叫道。
便在这时,门上大力的拍击声震动了两人的耳膜。
“FUCK!”单飞惊叫道,他意识到在他们缠绵的整个过程中,叶利一直都站在门外。
“还他妈有完没完了?赶紧给我滚出警署,随便找个dòng钻进去!”门外的叶利显然愤怒程度超出了房间里的任何一个。
他有足够的理由愤怒。
谢天麟沉默地整理衣衫,而单飞控制不住地一下一下用额头敲打着墙壁,“狗屎,狗屎,狗屎!”他喃喃地道。
除了一个愤怒的,面红耳赤的叶利,走廊里没有其他人——这也是他能够大叫大嚷的前提条件。
“买两部小电影送给你那个白痴朋友,他需要这个。”谢天麟板着脸,冷冰冰地道,匆匆地奔下楼梯。
“他不是个窥伺狂!”单飞恼火地辩解道:“他只是努力想要保护我们。”他紧跟着谢天麟的步伐,同时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环境。
“怎么保护?”谢天麟蓦地停下脚步,道:“难道一个叶利还不够吗?”他冷笑道。
“拜托,”单飞呻吟道:“那是我的错……走这边,有个小门直接到停车场,”他抓住谢天麟的胳膊,后者显然被他挑起了怒火,愤然甩开他的抓握。
“当然是你的错!”谢天麟道,回身朝警署大门走去。
“别这样!”单飞踏前一步,抓住谢天麟。这一次他握得很紧,没给谢天麟任何挣脱的机会。
“我们需要谈谈。”他沉声说。
“关于什么?”谢天麟回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单飞,这居高临下的目光,令单飞想起谢擎——他们真的是父子。
这种想法令单飞胸口发闷。他不能接受,看到谢天麟站在谢擎的那一边。
“所有事!”他几乎是在咆哮,根本不给谢天麟反抗的机会,qiáng硬地将谢天麟拉进自己的车里。
谢天麟早就知道自己打不过该死的单飞!他不需要单飞这么证明给他看!
“混蛋!”他叫道:“你松手!我可以……我……”按照他的习惯,下一句台词应该是“可以告你”,但是他知道,毫无疑问,单飞会把它当作笑话听——而这也是事实。
他恨单飞!如果这个鲁莽的员警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他,帮助他,那么就错得实在太离谱了。
他该恨他,他令他的生活境遇每况愈下,但他做不到,尤其在单飞吻着他,拥抱着他的时候,那么温暖,他平生从未感觉到过,那么令人迷醉。
“放弃什么安全屋。”谢天麟放弃了挣扎,顺从地坐进单飞的爱车。不管他要载他去哪里,不管多久,也不管他的短暂失踪在谢擎看起来是这么的一目了然——谢擎应该料得到,而这与他有多恼火无关——谢天麟不想去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