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她并不否认心中隐隐浮动着的快乐。
“单飞在哪里?”杨帆不打算废话。他们已经找疯了!那该死的混蛋是个反追踪的高手,qíng报科的同事在他走出家门之后二十分钟就被甩掉了。如果他能把这智商用在判断和谢天麟的感qíng上有多好?这混蛋!
“叶SIR已经通知过我了。”谢天麟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杨SIR你来得有点晚。”
杨帆愤恨地看着谢天麟,很久,就在谢天麟以为他要像叶利那样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开口了:“我希望不是太晚。”
他说,目光中带着真切的痛苦,“我想告诉你,穷尽一生,你也不会找到另一个比他更傻的人。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他也无法理解你根本不配这样一个浅显的事实。”
“……”谢天麟的面上是一片空白。大概几秒钟之后,他才扬起一个惯常的冷笑,“你想说服我。”他冷静地评论道,用蔑视的口气。
“我没想过要说服一个冷血的杂种。”杨帆憎恶地回答说:“我怀疑你懂不懂那种东西——传说中的痛苦和懊悔。”
谢天麟眯起眼睛,“你说的就是你在感受着的东西?因为你失去了什么而产生的?”他用慢吞吞的嘲讽语气道:“是什么?你的好兄弟?所以你懂。”
心中的伤口被突然撕开,惶恐不安的痛楚在扩散,杨帆瞪视着这个……十足的杂种,现在揍他一顿的想法像chūn天的野糙那样疯长。
他早该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谢天麟缺乏人xing!
“天麟,帆船!”匆忙地推门而入的是华安琪,她同时带着焦虑和希冀地看着对峙着的两个男人,“我想……”
“不!”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拒绝了她的参与。“安琪儿,这里已经处理完了。杨SIR做了一个短暂的演讲,表达了他的祝愿。现在,他要离开了。”谢天麟缓慢而且不容反驳地道。
杨帆用仇恨的目光扫过他,“小白兔,”他转过头,“你的确需要祝福,如果你真的决定嫁给这个杂种。”他对华安琪说,走向门口,“好运。”
华安琪怔在那里,无法弄清状况。直到杨帆擦过了她的肩膀走出房间时,她才蓦地拉住了他,“你就这么走了?”她问,声音发紧。
“那么?”杨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吧,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欢乐时光。我有要紧的事。”
“你就这么离开?”女孩看着他,混杂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失望与希望,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或许她只是希望他能说句“不”。
“你还有什么建议?”杨帆不确定地问。那双眼睛里容纳的东西令他手足无措。那见鬼的是什么?!
华安琪茫然地,或者说绝望地松开手。她后退,再后退,然后跑开。
“那他妈是什么?”几秒钟的愣怔之后,杨帆下意识地转向谢天麟。
后者淡漠地看着他,面上的神qíng有些难以捉摸。“那是伤心和绝望。”他的声音如同琴弦般地低沉缥缈,“我还以为一个热血的杂种会懂。”
杨帆困惑地站在那里,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
见鬼!他晃了晃头,你在发什么呆?你的兄弟正在生死边缘!急匆匆地,他奔向大门。
谢天麟带着一丝几乎就是微笑的神qíng,目送他们离开。
然后,他走到门口,打了个指响。大厅门口树立待命的服务生立刻走了过来,谦卑地弯下腰,“谢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SWING。”他轻声道:“我酒柜上的那一瓶。”
没敢表示出任河疑问,小伙子快步离开,几分钟之后,他跑回来,托盘里放着一只瓶子,一只杯子。
谢天麟接过它们,打发他离开,然后,紧闭了房门。
SWING。
迟早有一天,这玩意儿会杀了他。
但谢天麟并没有停。他饥渴地感受着酒jīng在体内的灼烧滋味。
他无法拒绝。
伤心和绝望,那是冷血的杂种的专利。除了他们,谁会懂?
光线那么突兀地出现在黑暗里。
单飞抬起头。
润滑良好的地下室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仅供一人进出的一线。
一个人站在台阶的顶端,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光线并不充足,但绝对的漆黑优化了单飞的视力,他看清了那张脸。
苍白地,jīng致地。
谢天麟的礼服扣子是凌乱地松开的,他倚靠着墙壁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