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欲情归_作者:阿夸(31)

2016-08-28 阿夸

“呵呵,害怕吗?你在抖哦。”
带着笑意的脸从肩上移到面前,几乎要贴上,阿诚不由把身体往后仰,断然摇头否认。
“不害怕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笑意中带点恶意的戏谑。
阿诚茫然地睁着眼,厅内只开了小小的一盏灯,无法让人看清背着光的少爷脸上是何种表qíng。什么明白不明白的?阿诚不得而知。
“没关系,你会明白的。”冯宣仁笑,阿诚看见他白而整齐的牙齿在yīn影中微露,然后那方yīn影压在自己的面前,有一双温润柔软的东西落在自己的双唇上,只是如蜻蜒点水般地掠过之后,一切如旧像是幻觉。
阿诚继续随着音乐移动着脚步,不过是被迫运动,有力的手臂qiáng搂着自己。因为就在发觉那东西是冯宣仁的嘴唇时,他猛得丢失了思想,也无法理解这个行为的表意,脑袋挣扎片刻,回忆起上次跳舞时好象没有这个动作。音乐还在飘dàng却已经远离了阿诚的耳朵,他只听得自己的心跳随着冯宣仁的吻而起伏澎湃,身体还在音乐声中转着舞步,一圈又是一圈,天旋地转中,仅有的感觉就是刚才那亦真亦幻的双唇触感,轻盈却有些粗糙,一丝带有烟味的苦涩气息还留在鼻间边,也是真假难辨的让人疑惑。
阿诚知道有些东西没了分寸,舞步还是被稳稳地牵引着看不出一丝的凌乱,音乐奏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嘎然而止,室内寂静,只有彼此的呼息声阵阵可闻,两人面对面站着,没有难堪,只是沉默着,阿诚用呼吸来安抚心不正常的跳动,让思想重回脑袋。
“少爷……”他吐出一个词,惯xing似的组不成句。
“什么?”冯宣仁的声音有些哑,压抑的gān涩。
“我……累了,”阿诚的目光游移四处,就是不敢定焦在冯宣仁的脸上,“我能不能去休息?”
冯宣仁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放开。
阿诚弯了弯腰就如逃脱地往自己房里跑,紧抓住门把转身,门阖上霎间,眼睛瞥见那站在客厅昏暗灯光下的人正注视着自己,不由惊慌起来。
“啪——”把门推合,隔开目光,阿诚靠着门背大口喘息,被碰触过的嘴唇要燃烧似的焦枯起来,带着不合常理的滚烫温度,他用沾着口水的舌头一遍遍地舔拭着,企图要把温度降下来,多次后就放弃了。他缓缓蹲下身体,蜷紧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里。
黑暗响起轻微而琐碎的抽泣声,阿诚知道那是谁的,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哭,但是眼泪已经湿了膝盖上布料,他紧咬住嘴唇,努力压抑声音怕惊忧到外面的人。当牙咬得皮肤生疼,不由得仇恨起自己,没有什么事,gān嘛要没出息地哭!好容易控制住声音,眼泪也抹gān,呆呆地坐在黑暗中侧耳细听,除了自己的呼息什么都没有。他站起来,想把门打开看一下客厅里的人却没有勇气,挣扎片刻,最后还是缩到chuáng上裹紧被子,尽力把乱如麻的思绪一起塞进睡眠,待明日起来大致会忘了些吧,忘了少爷的嘴唇和自己的哭泣,忘记那无法说出口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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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害怕。
冯宣仁回忆着,清澈的眼睛在刹那溢满慌乱,就在自己嘴唇压过去的时候,可应该怎么做呢?在害怕不只有他而已啊。想着不禁有些焦躁,惊恐地逃进房内的少年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如果真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大多会得逞,阿诚一直是那么温顺地恪守着自己的身份,一步不敢稍有逾越,正因为如此,他不由失了兴趣,因为害怕看到少年眼中的光辉黯淡的一刻。不得不苦苦压抑着把他揉碎的yù望,像条蛇般咬噬着自己的yù望何时占满心头?初见时淡淡的惊讶和悸动?还是夜街狂奔时无助纤细的身影?还是他口中顺从又带着一丝迷恋的“少爷”?怎么知道,或许这只是一厢qíng愿,来源于心中那一份不安宁的禁忌yù望。
冯宣仁只得叹气,不是不会不择手段,却总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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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冬夜,长得让足够让睡眠变成一种逃避,只要不被梦打扰。
阿诚没有被梦打扰,却被一阵碎杂的脚步声给吵醒。睁开眼时,屋内依旧漆黑如故,他望向窗外,猜不出现在多少时辰,客厅里的脚步声很轻,间歇还夹杂着人压低嗓子讲话和搬动家具的声音。
难道是贼?他坐在chuáng上细听着,从脚步声上听来人数不少。
有人敲门:“阿诚,出来。”是冯宣仁,口气是命令的。
阿诚慌张地在黑暗中摸到衣衫披上,拖着鞋子就跑了出去。客厅里已经站了七八个男人,年纪不一,表qíng大多严肃,衣装也是各具特点难瞧出职业。他们团团围住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个人衣衫都有暗红色的斑点。是血。其中一个人的腿显然断了,软软地耷靠在扶手上,血已经止住,伤口包着已经被血浸湿的纱布。另一人没有受伤,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却还是有jīng神的,正对冯宣仁讲着什么。冯宣仁深锁眉头仔细倾听,脸yīn沉得很,然后眼略抬,看见挤进人群的阿诚,马上咐吩着:“去把我房内衣橱里的白色小箱子拿下来,再去烧一锅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