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欲情归_作者:阿夸(34)

2016-08-28 阿夸

“少爷我要去烧水。”
“嗳,等一下。”冯宣仁拿筷子敲了一下碗边低声叫着,阿诚身形一停,手臂即被握紧,又被qiáng硬地扳转身体。
冯宣仁用力把那只手臂往身后一拖,阿诚猝然跌倒在他身上,立即被恶意地囚在两只结实的臂弯里,动弹不得。
“少爷……”阿诚惊慌之下觉得两个人这样的姿势有点不雅,他试图挣扎。
“别动!”眼中戏弄的神色愈重了,双臂收紧,两人像被粘在一起的纸片。
似曾相识的气味又充斥鼻间,阿诚瞪大眼睛地看着那双嘴唇贴近自己却无法有任何动作,震惊之下甚至连挣扎都已忘却。
冯宣仁挑了挑眉头,把舌头伸进了失去反应的嘴里。这次绝不是蜻蜓点水式的一掠而过,是一次放肆的侵略行动,qiáng硬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双唇贴近,吮住迂回舔拭,然后侵入。阿诚的脑中一片空白,任凭那湿热柔软却又霸道的物体长驱直入,在口腔内翻天覆地,缠绵不止。他连呼吸也已忘却,缺氧的晕眩一阵阵袭来,让他头昏眼花,只剩下嘴中两舌相绕的触感,可使心脏为之停顿。
“唉,傻小子,呼吸啊?”
不知多久,唇已经离开,阿诚还是茫然的目瞪口呆,直到头上被敲了一下方才惊醒,连忙大口吸取空气,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过他宁愿不要醒过来面对可怕的难堪。
“啊,那个……”阿诚立刻如火烧屁股似地从冯宣仁的怀中一跃而起,茫然地吐字不知道自己倒底想说什么。冯宣仁也没有阻止,只是好玩地看着他的反应。
“害怕吗?”温柔的询问。
阿诚木讷地站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希望你不要害怕。”冯宣仁轻声说,诚恳地望着他的双眼。
少年迟疑,终于摇头。他整理着自己的感觉,确实那是晕眩而不是恐惧,可自己应该害怕的,如昨天一样,不是吗?昨天有吓到哭出来,而现在他还能有勇气站在少爷身边,真是个不小的进步。他无意于现在表扬自己的勇敢,只是想搞清楚冯宣仁为什么会有这样举动。
可是,冯宣仁好象没有意思让他弄明白,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挥挥手:“你去烧水吧。”
阿诚怔了怔,伸手取桌上的饭碗:“少爷,我给你去热一下吧,已经凉了。”
冬天里,热饭总是冷得很快。
冯宣仁嘴边滑过一丝苦笑,制止他:“算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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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在厨房里,阿诚瞪着炉火,心悸依旧不止,他用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粘腻似不同往常,也不如昨夜的gān枯燥热,而是一种暧昧不清的温热。没有太多的害怕确实是真实的心qíng,也许昨天少爷的举动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心理准备。今天的不同,被扑天盖地的晕眩包围时竟毫无惧意的承受着,连自己也惊讶不已,但这种事他是断不敢跟少爷说的,连想到也觉得如火烧般地羞涩难挡。
水开了,炉嘴“卟卟”吐着白烟,阿诚却毫无知觉,似被那闪烁不定的炉火给催眠了。没有人教过他,qíng从心生是何模样,一切任着直觉的话,这此中的不合常理令他怎么会不彷徨?
阿三的话又重回脑中:少爷很喜欢你呀。
他微弯嘴角,泛起一点迷糊的笑容,我也很喜欢少爷,他对自己说,这心思如雾澄澄的水蒸汽渺茫不知向何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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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久了,转眼已近年底,介亭街冷清的空气平多一份喜气。不管中不中洋不洋的介亭街总在这个时间显得特别的忙碌,洋人有洋人的节日,本地人有本地人的节日,齐心地挤在年底惹来一街的喜气洋洋。一到夜晚,介亭街更是车来人往,大小宴会在各洋楼里被名目各异地接连举办着,醉生梦死也好,得闲偷欢也好,一年折腾到底,末了还要来个轰轰轰烈烈的齐欢颜,也不管这欢颜中几多真切几多假,节总是要过的,惨淡和不安暂且可以弃之一旁,先生们的头发依旧纹丝不乱,小姐们的口红依旧鲜艳yù滴,搂起腰肢执起手腕,笑容依旧如往年般的开怀,疲惫和慌乱好好掩饰起来,暗自希望着待年一过,世界还是一样没有改变,所有传至报纸流连于外面街头的使人心惶惶的消息在歌舞升平之下被抹得gān净,就算最响的pào声也在留声机的音乐声中变成一种伴奏。有钱有权,成了最大的qiáng心剂,所以介亭街依旧美丽。
作为冯家二少爷的冯宣仁也不能例外,手边一堆jīng致的请柬高高地堆在书桌上,他得一张张理出来,按邀请人与自己的利害关系排个时间表,决定参加或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