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呢?”她轻声问他。
冯宣仁摸向衣袋把东西掏了出来。她略为放心,担忧他给了人家。他又把它收回口袋,没有戴在指上,垂下目光不再看她。
他已经背叛了她,不是逢场作戏的。
张丽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有短短四天啊,不会的……自己一定太过于神经质,曲解了他的意思。她怎么能相信,有什么人能在短短四天内把她夫君的心拿走,当然她也不想承认,她夫君的心其实从来没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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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和阿三守在厨房里,老妈子收拾一下就回家去了,留下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孩。
水壶放在炉子上烧,微微地冒着白烟。
阿三坐在炉子旁看着哥的背影,阿诚丝毫没有察觉到弟弟专注的目光,自顾低头擦着洗好的碗杯,神思却不知飘在何处。
空气沉闷,四天未见的兄弟俩尚无寒暄,不经意的冷淡。
“哥,这四天你和少爷在哪里啊?”阿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阿诚沉默片刻后回答:“在旅馆里。”
“你们在gān什么啊?”阿三咬紧嘴唇。
“没gān什么,少爷有事qíng不愿回来,我们就住在旅馆里。”阿诚把杯碗摆整齐,擦拭着手,转身就触到阿三冰冷的目光。
“少爷有什么事qíng不愿回来啊?”阿三不依不饶地追问不休。
“不知道。”
“是吗,为什么不打发你回来呢?”
阿诚回视着弟弟的目光,平静地问:“阿三,你到底想问什么?”
阿三抿着嘴唇,冰冷的目光在哥哥的bī视下悲哀起来:“哥,我担心你啊。”他立起身来,张开双臂圈住阿诚,委屈地把头靠在哥的肩膀上,久违的撒娇。
阿诚心软,和自己同龄的双生弟弟感觉总是比自己小了那么一截,就是几分钟的差距,让两人分出个大与小哥与弟,实在不公,但他甘愿答应着娘亲照顾这个唯一的亲人。
“我没事啊,你不要乱担心。”他安慰他,感觉弟弟紧紧地依附着自己,有些怪异,大概是许久未曾如此亲近吧,竟不习惯了。
太久了,阿诚推着弟弟,要让他放手。
“哥,你身上有烟味哦。”阿三终于放手,却不离开。
阿诚不由向后退。
阿三凑近脸来在他肩膀处抽动着鼻翼,然后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你不抽烟的。嗯……还有些其它味道,你自己闻不出来吗?有松香,古龙水的味道,很熟悉哦,哪里闻过呢?有点像……”话未说完,即被阿诚一把推开。
“少爷身上的味道。”被推开的阿三准确地下了结论。
阿诚睨着自己的弟弟,觉得陌生,他试图逃避:“够了,阿三,别玩了!”
“我没有玩你,是你在被人家玩,被那个王八蛋玩!”阿三爆发了久抑住的怒火,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话刚落,脸上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猝不及防,人猛得后仰跌倒在地。
阿诚放下自己的拳头,脸色苍白,大口吐气。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胡讲!”他对被打懵的弟弟说。
可是阿三已经听不到了,他抚着脸,面目扭曲:“你打我……哥,你打我,为了那个混蛋打我……”
阿诚恨不能把耳朵塞起来,又不忍看阿三这幅模样,他走过去想伸手把坐在地上的人给拉起来,却被无qíng地一掌挥开。
“不要碰我!你打我,”阿三双目赤红,怒视着哥阿诚,“你老是为了他打我,我没有你这个哥哥,没有你这个不正常的哥!你们有病,你跟那个混蛋一样,你们应该被抓起来关进牢房里去!”
“闭嘴,阿三!”阿诚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慌乱和不安,想把弟弟的qíng绪给压下去。
“不,哥,”阿三不顾一切地狂吼,“你们不正常的,哥,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阿诚被他吼得忍无可忍,为什么最亲的人要这样伤害他?他受不起,这要命的指责像根残忍的毒针往他身上使劲地戳撩着,麻痹着脑子刺激着神经。
“是啊!我是不正常!我喜欢少爷,很喜欢,我喜欢他好几年了,那又怎么样啊?!我喜欢被他抱被他亲,随他怎么的,和他上chuáng也无所谓,行不行啊?!”他被bī疯了,口不择言地对吼过去,只期待让指责停息下来。
果然,换得一片死寂。阿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哥,像看一个怪物。
火炉上的水开了,大量的蒸汽从壶嘴里喷涌而出,隔在两兄弟面前,形成一道雾障,彼此都瞧不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