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索,阿诚把身体让开,让他们上楼。
四人上楼后即分两组。两人直奔卧室,卧室显然会让他们失望,里面陈设简单,一目了然没有什么可寻处,纵然把带个房间翻个通透,不过尔尔,连丁点可疑的暗处也没有。在书房前的两人略为慢了些手脚,门是锁着的。其中有人提起脚准备破门而入,却被阿刚阻止。
“阿诚,”他朝楼下叫着,“你来一下!”
在楼下的阿诚听到叫唤,把身上的钥匙悄悄地塞入壁炉里,走上楼去。阿刚对他笑着:“书房你开一下吧,快点,你家少爷等着要东西呢。”
阿诚摇头,淡然回答:“阿刚,我没有书房的钥匙,只有少爷有。”
“是吗,”阿刚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渐为yīn冷,甚为怀疑,“不会吧?冯组长对你如此信任,你怎么会没有钥匙呢?”
阿诚依旧摇头,然后满脸疑惑:“少爷要你来拿东西,难道没有给你钥匙吗?”
“没有,我想他忘了吧。”阿刚回道,扬手一挥示意身边的人可以动手了,有一人从腰际掏出一支枪对着锁孔准备开枪。
“阿刚,你这是gān什么?!”阿诚皱眉,上前一步挡住门锁厉声责问。如此举动再怎么说总是不在qíng理之中吧?话未停罢,眼前忠厚的笑脸突然收起,一只拳头挟着重力出其不意地捶向自己的腹部,qiáng烈的剧痛让阿诚的思想几乎为之停顿,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头上即被坚硬的枪托连敲数下,当即被击昏过去。
“他已经起疑,你们两个去楼下把另一个小子摆平,不要弄死他,这两个人说不定还有用处。”阿刚收起枪,转头对身边的两个人说。
同时门也被打开,四人在不大的空间内到处寻翻,结果搜了半天,竟无法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众人不免心浮气躁。
眼看天要破晓,久留不是上策。
阿刚瞥着倒在门口还未清醒的阿诚,yīn冷一笑:“我们不用找了,姓冯的向来谨慎,说不定已经先把东西拿走了。不过有个办法可以试试,让他自觉jiāo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另外三人不解地看着他。
阿刚只是狞笑未作什么解释。这个办法并无几分把握,几百条人命换一条,姓冯的不知会不会做这笔jiāo易?难说,但可以一试。他走过去蹲下身体,伸手把沾染鲜血的脸托起仔细地打量。
“这小子果然长得不错,怪不得……嘿嘿嘿。”
另三人更是一脸的莫明,不知他一个人在嘀咕什么,颇为不耐:“你看怎么办?东西没有找到,我们也不好jiāo差啊?!”
阿刚皱眉:“我不是说了嘛,急个啥?!我们先把这个小子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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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清醒后第一念头就痛恨自己居然没有拿少爷留给自己的那把枪,不管有没有用,总好过现在手无寸铁地任人宰割。
这是什么地方,他无法知道,屋内都是霉馊味,四周黑暗难以辨物。手脚被麻绳束缚得死紧,脑子还有些痛晕,额头面颊边皆有凝结的血斑附着,有些叮痒,而四肢略为转动就酸痛难忍,看来人被扔在这里有些时间了。
真是没用!他忿恨地自责,少爷知道他被人擒来岂不是会着急?免不了的担心,心里也有些慌张,不知少爷的东西他们是不是搜到?但至少那三张纸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被他带在贴身衣衫的口袋里。
正在猜测着,有人推开门,手里举着油灯。
阿诚惊恐地望去。
“哟,人醒了嘛,我还怕一个不小心下手太重把你给敲死了呢。”进来的人正是阿刚,一贯忠厚老实的脸现在怎么也看不出丝毫忠厚之相了。
“阿刚,你背叛少爷!”阿诚咬牙怒吼。
“还挺有jīng神嘛,看来挺耐揍。”阿刚把手中的油灯挂在墙上,冷然一笑:“阿诚,你错了,这不叫背叛,这叫弃暗投明,明智之举。”
“少爷这么信任你,你却背叛他,你这个混蛋!”阿诚不理他的胡言,他替冯宣仁气愤难忍。
“啧啧啧,阿诚啊,你真是一个单纯的小子,”阿刚蹲下身体,好笑地看着因气愤而涨红的脸连连摇头,“jīng明的冯二少怎么会看得上你,真是奇怪!”
“……”阿诚一时语塞,他不明白阿刚怎么知道他和少爷的关系。
“老实说,我原来的计划里没有你们兄弟俩的,”阿刚长吁短叹,“姓冯的太狡诈太难对付,少有疏漏的地方,害我几次落空,这次已经是万全之策,还是被他抢先一步把东西给取走了。不过……”他眯眼一笑,伸手拍着阿诚的脸,“人说掐蛇七寸,方能制胜对吗?不知道你是不是他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