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纸是很清新的竹林,窗帘是雪白的乔其纱。所有摆件虽然不贵,但全部都十分jīng致。这时候chuáng上躺着美人,真是欣心悦目。
见她睡颜恬静,秦菜又是欣慰,又是失落——月美人睡了她的房间,那她呢?
她慢吞吞地逛到白河的房间,白河居然还没睡,仰躺在chuáng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秦菜一进去他就发觉了,遂坐起身来。他随手打开台灯,示意秦菜过去坐。
秦菜在他书桌旁边坐下来:“师父,”查到老爷子行踪的事突然也变得没有那么兴奋了,“我查到人间首脑的一点线索了。”
白河把台灯别开一些,免得她魂魄不适:“说来听听。”
秦菜把日间在山中饮酒的事都说了,白河微微点头:“如此说来,此人能力当真已经通天彻地了。秩序如今尊主qíng形不明,如果当真遇上,能有几分胜算呢?”
秦菜微微偏过头:“师父,你不会是怕了吧?”
白河轻叹一声,抬手摸摸她的头,秦菜的魂魄已隐隐可见实体,触及略带寒意:“你还年轻,自然是不畏天地。师父却不得不考虑周全,如今的秩序真的经不起太大的风雨了。”
秦菜嘟起了嘴:“那师父gān嘛让我去查?”
她在白河面前就是小孩xingqíng,白河失笑:“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嘛。放心,师父答应,绝对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的。”
他一脸郑重,秦菜这才不再赌气,然后她又想起来:“月苋在这里住得好吧?”
白河很为难:“师父也一直想问你,月苋她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小菜,师父这里条件简陋,恐她住着不习惯,你查查她和白芨发生了什么事。白芨虽然任xing,但是对月苋还是很在意的。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还是送她回去吧。”
秦菜就把内容说得很恐怖:“师父你还不知道吧,月苋醒来之后,师叔就天天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她出门,不许她jiāo朋友。”
白河浓眉紧皱:“他对月苋既然真心一片,为何如此?”
秦菜睁大亮晶晶的眼睛,一脸纯真:“因为师叔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且他做的事,都是月苋所不耻的,他怕月苋发现!”
白河当然不信:“你听谁说的?”
秦菜说得很有底气:“你在人间高层随便打听一下,大家都知道。”
白河当即震怒:“他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秦菜连连点头:“所以月苋要是送回去,估计还得被继续关起来。对了师父,这两个月月苋在你这儿gān嘛呢?”
白河还在为白芨的事余怒未消,这时候只是淡淡地答:“她魂魄受损,又久未jiāo际,我让她在不羁阁做做文书类工作,那里灵气充足,能够养她魂魄。顺便也让她多接触点人和事,这样心里的事也不会郁结于心。”
秦菜连连点头:“师父你要多照顾她,没事就多陪陪她。”
白河不以为意:“她与为师本就是故jiāo,为师自当尽力。倒是你,要步步小心,千万注意安全。”
秦菜把玩着他桌上的砚台,突然又想起来:“师父,你可太不厚道了。月苋住了我的房间,那我呢?!我住哪?还有啊,我在的时候你连墙也不刷一下,月苋来了你就什么都买漂亮的,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白河哭笑不得:“她就是借住几天,走了房间还是你的。再说了,师父还给你作法宝了,也没给她做啊。”
秦菜还是极为不满:“那是因为她用不着啊!”
白河一巴掌拍在她头上:“你也知道她用不着啊,正在学艺时期,就要刻苦忍耐,尽想着攀比享乐!”
秦菜挨了一巴掌,老实了:“哼,那现在我回来了,住哪!”
白河也拿她没办法,这徒弟,还没惯呢,就坏了:“你住师父这,师父睡沙发。”
说罢他就起身,秦菜也不能真让她睡沙发——那沙发那么小,她躺下都要侧着身子,别说白河了。她飘到门口:“算啦,我去跟蘑菇老祖师爷挤挤吧。”
白河啼笑皆非:“不得戏渎祖师!!”
秦菜进了供奉祖师的房间,里面依旧打扫得gāngān净净。她在蒲团上坐下来,闭上眼睛以魂入定。不多时,白河搬了把太师椅进来,就在旁边坐下。师徒俩谁也没再说话,依稀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朱阳镇。
她背心法,他手执纸笔坐在一边,背错一次就扣十块钱。然后秦老二发现钱少了,少不了把她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