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冷笑:“亲qíng尚在,要控制我就容易些,对吗?”
沙鹰没说话,当然容易,如果秦菜还在乎这个家,他只要控制住她的家人,就等于钳住了她。
只是二十万一个月的亲qíng,昂贵到悲哀。
青瞎子走后,秦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谈笑和沙鹰互相看了一眼,对于她的平静,倒是觉得奇怪。
秦菜想了好一阵,随手拿起桌上沙鹰的手机,直接打给白芨:“师叔,先知能够预知的最细微的事qíng有多大?”
白芨那头十分安静,应该是在家:“最细微?越正常的事越感知不到,比如吃饭、睡觉。”
秦菜拿着青瞎子画的秦小贵手上三处伤口的形状图,字句清晰:“伤口长一厘米,堪堪划破真皮,极少量出血,能感应到吗?”
白芨如今跟她说话,倒是有了一分耐xing,这一分耐xing让他没有挂电话,只是语气完全是跟一个蠢货jiāo流的不屑:“这需要感知吗?你疯了?”
秦菜缓缓将那张图揉皱,眼睛里带着让人不寒而粟的yīn冷——秦小贵三天接连受伤,都刚好非常轻微,恰恰在先知的感知能力之外。
而周碧华死而复生,本是逆天行事,先知看不到她的未来。
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么是谁在cao纵着这一切?
这个人必须非常了解先知,他能清楚地找到先知的盲点。这个人必定具备逆天改命的能力,人的命运何其复杂,改动越轻微越jīng准,越能证明实力qiáng弱。
而他的改动,几乎天衣无fèng。
那么,这个人是谁?
这个周六,秦菜还没起chuáng,窝在谈笑怀里发呆。家政工人接了个电话上来,那头一开口,竟然是秦世辉。
“丫头,你妈刚刚过逝,爸也知道你心qíng不好,本来不想让你这么快回家。但是爸年纪也大了,一辈子能作一家人不容易,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一天少一天。星期天你要是工作不忙,还是回家跟爸和哥哥、弟弟过吧。”秦世辉的语气特别感慨,话说得既伤感又真诚。
谈笑低头去看秦菜的表qíng,秦菜脸上根本没有表qíng,她的声音却也和秦世辉一样,又感伤又真诚:“爸,失去妈妈以后我才知道亲人对我的意义,明天无论如何我一定回家,您也节哀。”
电话那头,秦世辉叹息一声:“好孩子,爸爸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你们。”
秦菜浅浅道:“我会成为你的骄傲的。”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秦世辉终于挂了电话。
谈笑用下巴蹭了蹭秦菜:“这个不yīn不阳的表qíng是什么意思?明天你真还要去看你那个二十万一个月的爹?”
秦菜翻个身,和谈笑脸贴着脸,表qíng倒是柔和了许多:“这么贵的爹,我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二爷一番美意?”
谈笑摸摸她的头,轻声说了句:“别难过。”
第二天,秦菜果然推掉人间一个VIP贵宾客户的单子,带着谈笑回到朱阳镇。对于她的到来,镇上村民有人敬畏,有人唾骂。但同一反应,都是退避三舍。
秦妈妈不在了,家里再没人做菜。秦老二索xing让镇上的餐馆送了饭菜过来。秦菜从车里拎了一块足有半人高的长状物进去,上面覆着红布。
秦老二出来迎接她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地瞟。秦菜把东西搬到家里:“爸,我长这么大,也没给家里添过什么东西,这座观音像就当是给家里添个摆设吧。”
当红布被掀开,秦老二只觉得眼前一花——金灿灿的观音像,足足半人高,雕刻得惟妙惟肖,看样子不下百斤。这……是纯金的?
秦老二咽了咽唾沫。
然而这只是其中之一,谈笑又带了块钻石腕表给他,几套衣服都是订做的,一件衬衣就是一万二。秦老二乐得合不拢嘴,这下他是真疼这个女儿了。
“你给你爸买这些做啥,làng费钱!”他一边说一边把表扣在手腕上,左右比划。
秦菜笑得特别孝顺:“我只有你一个爸爸,不孝敬你孝敬谁?”
秦菜的二哥大学毕业,已经谈了个女朋友。他比秦老二识货,更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是上次他因为毕业找工作的事一直到现在也没跟秦菜说过话。这时候他却很自然地开口:“四妹真的是发财了啊。”
秦菜浅笑:“二哥说得哪里话,咱们作儿女的,让父母吃点好的,穿点好的,不是应该的吗?”
他也就顺坡下驴:“那是,四妹可真是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