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徽越来越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中午鱼薇把祁妙留下了,因为傅小韶邀请她俩去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她要请客吃饭。
拥挤热闹的小餐馆里,三个女生坐了一桌,点的煲仔饭纷纷端上来,鱼薇帮祁妙用起子开了瓶汽水,cha上吸管递给她,就听到傅小韶很是失落的发言。
话题自然是步徽,鱼薇默默听着,看见傅小韶用筷子扒拉了一下豆豉排骨道:“步徽说他要去英国留学,兴许下学期就不来学校了,我可怎么办啊……”
鱼薇听到一愣,但随即想想这样也好,对步徽现阶段的成绩来说,算是最好的打算,只能安慰了傅小韶几句。
祁妙倒是现学现卖,对她说道:“没关系的,感qíng若真不会走散!”
傅小韶听了倒是更伤心,咬了口排骨放回碗里:“还感qíng,步徽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别说走散了,根本就没走在一起过。”
祁妙咂咂嘴,低头吃自己香喷喷的田jī饭去了,她一开吃基本上是心无旁骛的。
“鱼薇,上次你说你也有喜欢的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傅小韶倒完苦水,聊起了她的事。
鱼薇心里微微钝痛,猛地一想起步霄,她甚至有点窒息,已经超过两个星期没见过他了,他是真的不管自己了。
“他是……”鱼薇脑海里忍不住地浮现他耀眼的笑容,棱角分明的侧脸,想着步霄是怎样的人,声音有点哽住:“他是个很潇洒的人。”
傅小韶瞪圆眼睛:“他长得很帅吗?”
鱼薇点点头,但他在她眼里已经不能简单称为“帅”,而是所有美好的具象化。
傅小韶又问了很多,问鱼薇有没有告白,对方喜不喜欢她,问到最后连祁妙都放着田jī饭不吃,满是好奇地听着,鱼薇有问必答,只是坚决不说是谁,最后傅小韶问她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了什么程度,鱼薇才斟酌起来。
什么程度她真的没计算过,鱼薇想了好一会儿,好像只有这种表达,才能让别人明白。
鱼薇低下头,眼神平静而镇定的,慢慢说道:“如果需要我替他死的话,我一秒钟也不会犹豫。”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傅小韶愣住了,祁妙目瞪口呆,手里的勺子都掉了。
这星期周四、周五要期末考试,从周六开始放寒假,大部分人都心浮气躁、焦虑不堪的时候,却是祁妙每次临阵磨枪的好时候,其实鱼薇还挺佩服她一点的,就是她越临近考试越专注,一用功起来什么也看不见。
果然吃完午饭回来,她一下午都埋头做题,一直做到晚自习,还拉着自己坐到前排给她恶补物理,鱼薇有点为难,毕竟她答应了要帮步徽的。
谁知他倒挺无所谓,听她说要去第一排坐,就淡淡地点点头,鱼薇去了前排回头看他时,他正好也看向自己,神色凉凉地看了她两秒,眼睛就转移开视线,低头写作业去了。
祁妙用起功来根本没有时间概念,夜自习结束又拜托她讲了道大题,最后保安上来催着关灯,她嘴里还嘟囔着各种公式,边收拾书包。
鱼薇跟祁妙出教室的时候,身后灯光熄灭,整排走廊都漆黑一片,朝前走了几步,鱼薇看见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从角落里晃出来,背着单肩斜背包,穿着黑色羽绒服,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步徽,随即飘来浓浓的烟味。
他身后跟着李鹤人和qiáng电,看见她和祁妙走过来,看了她俩一眼,就转身下楼了。
“他们居然窝在这里抽烟。”祁妙思绪被烟味吸引,终于从数学题上扯了回来:“不学好。”
鱼薇一直知道步徽抽烟的,偶尔在校外看见他跟几个男生围在墙角吞云吐雾,他的桌dòng里也曾掉下来一盒红双喜被她看见。
下楼走到停放自行车的棚子前,鱼薇停下来等祁妙去取车,刚站定一会儿,步徽推着车走了过来,走到她身前的时候,她想了想,叫住了他。
“步徽。”听见她叫自己名字,步徽猛地停了动作,站住脚朝她看去。
鱼薇觉得今晚没看着他自习,马上又要考试了,有点担心,还是打算提一句:“听说你要去英国留学了?”
黑暗里,步徽神色微微一顿,随即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嗯,gān嘛?”
他想着难不成这个女的“假正经”装不下去了,想开口留自己,结果听见鱼薇说道:“那这次期末考是你在学校最后一次考试了,希望你能考出好成绩。”
步徽听到这话瞬间瞪大双眸,看了鱼薇一眼,想着她不仅假正经,简直就是假正经的最高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