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趟见到了周瞭的弟弟,那小子从很久以前看自己哥哥的眼神就充满危险的占有yù,那种人呆在周瞭身边,竟然也好端端维持了这么多年,该说周瞭就是这么迟钝地可恨的人吧。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很明显,从见到周望的第一眼,段沂源就猜出他一定是忍耐不了说了出来。虽然周望看上去聪明,但还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尤其是关于他哥的,还太嫩了。
段沂源想起这个来,更加坚定了忍到适当时候的决心。
虽然他也不知道所谓的适当时候会不会像刑期那样准确。
周瞭送段沂源到安监口的时候,发现段沂源提着的包拉链开了,便弯腰帮忙拉上,段沂源盯着他头顶的发旋,手上没克制住,慢慢摸了上去,然后摸到了周瞭的后颈。
周瞭有些奇怪,直起身询问地看着他,段沂源短促地笑了一下,顺势凑过去抱了抱周瞭,末了低声说:“就算你不回浣城了,咱们也能继续见面的。”
“当然了。”周瞭不以为意。
“我的意思是,会更频繁地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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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没有把江墨带回那间充满了各种烟头臭袜子的四人合租屋,而是把人带到了和那也差不了多少的,一间充满劣质奶jīng味的奶茶店。
地板没打扫gān净,提脚的时候鞋底还会发出黏连的兹兹声,江墨面上不敢露出嫌恶来,心里早就糙死周望了。
周望从来都不让她好受,从来都要恶心她。
两人坐下来,周望什么都没要,江墨被奶茶小妹瞪得没办法,只好点了柠檬水。
“你怎么会跟我哥一块来?”周望开门见山,看她的眼神冷得要命。
“我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江墨不由自主地几乎要缩到桌子下面去。
“我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
江墨皱起眉,手攀到桌面上,正想鼓起勇气说什么,奶茶小妹将柠檬水砰地放到她手边。那一丁点气焰顿时没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过是……”
“多久也没用,好像你这几年就能把自己洗gān净似的。”
这句话简直要把江墨捅穿,她的嘴唇都哆嗦起来:“那你又算什么,喜欢自己亲哥哥的变态,你比同xing恋还不要脸。”
“但我不会试图弄脏他。”周望的声音很冷静,江墨看着他,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的脸。
“我不会再次试图弄脏他。”他这么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你试过了?”果然这才是应该会发生的,江墨想,可是她没法想象周望到底做了什么,她的表qíng越发担忧,让周望见了就越发厌恶。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算我一辈子都没法得到他,也不会是你。”
“那会是谁呢?我喜欢他,我从初中就喜欢他了,要不是你……”
“不是我又怎样?你都把你自己卖了,就没资格再给他什么,别让我再看见你跑他面前晃,这是最后一次。”
江墨的肩膀抖起来,她要拼命忍耐才能不哭出声,为什么,在这种狭窄又低劣的地方,空气里是烂俗的口水歌和香jīng味,她要在这种地方被人毫不留qíng地一遍遍揭伤疤,担心被旁人听到而不得不压低声音,却连完整的反驳都吐不出来。
生活从未善待过她,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想要的。
那个像她一样遭受苦难却仍旧gān净明朗的人。
“别他妈威胁我。”江墨的手攥起来,低着头咬牙说:“你去告诉他好了,告诉他我也没关系,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没关系,他又不在乎我,倒是你,就算你是他的弟弟又怎样?以后他会跟女人结婚,生小孩,组建新的家庭,你终究会被丢在一边的,你这个恶毒的可怜虫!”
劣质音响里的qíng歌正唱到高|cháo部分,盖过了江墨骤然提高的尾音。
周望的眼里有些惊诧,随即却玩味地笑起来:“自bào自弃,你还能更无赖一点。”然后他站起来,俯视着江墨:“正因为我是周望,周瞭才永远不会抛弃我。”
这种因为嫉妒而诱发的优越感并不完整,它让周望的每一句话都比他表现的要缺乏底气,他再怎么狠辣,看起来也像妒妇。
所以当他走出那间昏暗的店铺时,江墨并不高的声音轻易叫住了他。
“比起我,你恐怕更应该担心那个律师才对。”
第19章
[分岔]
阮圆是个热爱做东的,被宰无数次也改不了,这次照旧手一挥,把一堆人吆喝到了火锅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