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在门口的花盆底下,你要我告诉外面的人,让她进来吗?”
段沂源死死盯着他,最终笑了一下,说不出是无奈还是勉qiáng收住的狠戾,转身走向门口,把门一把拉开,江墨还在用力敲门,一时没反应过来,手还举着。
段沂源看都没看江墨,侧身越过她要走,却在这时瞥了眼墙角,哪有什么花盆。
也罢,如果今天真的做下去,才是打乱了计划。
周瞭听段沂源的脚步下了楼,才放松身体,瘫在沙发上。
捆他手的领带并没有打结,周瞭已经挣开了,江墨走进来便看到散落在地的段沂源的领带和外套,一眼便看得出来两人恐怕是发生争执,那律师走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拿。
“周瞭,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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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瞭给江墨倒了水,弯腰放到桌上。
“周瞭,你在发抖。”江墨皱着眉,有点战战兢兢地说。
他自己都没发现,收回手的时候握了握拳,才止住。
“到底发生什么了?是关于周望的吗?”
“说起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周瞭没有回答她,江墨顿了顿,只好说:“我找了你很久了。”
屋里没有空调,仅有的一只取暖器并不能将周身烘暖,江墨握紧手里的热水杯,语音已经有些委屈。
“你突然说不要见面,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怎么行呢,我们明明刚开始。所以我去Y市找你了,那边说你已经辞职,去哪儿了也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找你,就临时找了份工,就在你以前那家公司楼下的快餐店,这么等了一段时间,你有个同事来吃东西的时候,就跟我说,他以前帮你收过从K市寄来的文件,那时候就觉得你大概是有跳槽的打算,只不过没在意。所以我就又来了K市……”
“你一直都在这?”周瞭惊愕地问,他看着江墨低头坐在那,女生的肩膀分明是极其瘦弱单薄的。
“来这快一个星期了,刚刚找了工作,我今天下午收到你的汇款,就去银行问了,说有人打错钱给我,我得跟钱的主人联系,他们那里只有你的号码和公司地址,我觉得还是来见你比较好,就去你公司问了你的地址,给我地址的是你们老板,他说大概知道你有女朋友。”
江墨抬起头,眼圈红红的,还故作坚qiáng地看着周瞭:“他那么说的话,是不是证明我还是你女朋友?”
周瞭在她对面的躺椅上坐下来,比她低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来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去哪儿了吧。”
他跟江墨原原本本地讲清了前因后果,当然没有提及他和弟弟的关系变化,因此花了不少时间,直到江墨的肚子响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揉着:“我好像没吃晚饭。”
周瞭起身给她煮面,卧了荷包蛋的汤面看起来十分诱人,江墨火速吸溜完,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
“你住哪儿?”周瞭收起碗筷。
江墨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抹了抹嘴直起身:“我工作的地方提供宿舍。”
“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能住这吗?”
周瞭的身影顿了顿,把碗筷送回厨房:“哦,可以。”
卧室被收拾出来给江墨睡,周瞭在躺椅上铺了毯子,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江墨扒着门边,洗漱后她的脸颊还沾着水珠。周瞭偏头看看她:“怎么了?”
江墨在浣城混的时候,是能抡起瓶子跟男人打架的女生,但唯独面对周瞭,却无论如何都泼辣不起来,她唯唯诺诺地上前一步,手指还是抠着门框:“你刚刚跟我说的,不是我不在意,看你平安出现在我面前了,其实我最关心的还是……”她咬了咬下唇“周瞭你还没回答我,我还是你女朋友吗?”
周瞭手里握着的被子覆在躺椅上,还是过大了,要沉沉坠下去,他想起这是跟小望一起套好的棉被。
“对不起。”
江墨没想到自己瞬间就哭了出来,支撑她离开浣城,毫无希望地寻找周瞭的动力,不过就是周瞭从没对她如此认真地说出过这三个字,虽然他也未曾对她说出另外三个字。
周瞭立时慌了,忙走过去想要安慰对方,手抬了抬,又不知道该放哪。
江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呢?那为什么当初要答应我呢?”
“我的错,我那时候没想明白,我以为我可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