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_作者:张鼎鼎(99)

2016-08-05 张鼎鼎

所以,不管施展多么肮脏的手段,不管被怎样的厌恶,我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他不爱我,甚至是恨我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无可奈何,这个人就是心软,如果他心硬些,也许也摆脱我了。
看了眼旁边的表,已经快六点了,我的睡眠很少,以前也不过睡三四个小时,现在虽然每天都躺在chuáng上六个小时以上,但其实不过是因为我贪恋和他一起躺着的感觉,睡是睡不着的。
他今天要回家,想到这里,我打消了继续躺下来的打算,下了chuáng,向外走去。
腰有些酸,昨天做的有些多。要让别人知道了一定要说我贱,整个过程都是我自己在做。
是我将他的东西舔硬了,是我给自己做的润滑,然后还是我自己坐上去,来回的扭屁股。
我这算什么?服侍别人qiángjian我?
不,也许更正确的说法是我在qiángjian他,因为我是做被cha的那个,所以这个感觉弱化了很多。
煮粥,蒸馒头,炒菜,榨果汁,他做饭的手艺要比我好的多,但我却更喜欢给他做,看着他吃我做的饭,就有一种满足感,就仿佛,真的和他成了一家人。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这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不嫌弃我,第一次把我当亲人看。
那时候,除了瞬间的感动外,我更大的感觉是愤怒--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做我哥?那时候他对我越好,我越烦,越愤怒,于是,终于酿成了那场大祸。如果我能早一些醒悟,早一些明白,也就没有了后面的这么多事。
也许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有钱,也许我和他也要为房子、工资或者家庭中的某些事挣扎,但想来,应该要比现在幸福吧。
把炒好的菜放在保温箱中,我到浴室洗澡,虽然有抽油烟机,但不可避免的,身上还是会沾染上油烟味。
昨天已经洗过了,是他帮我的,这么多年下来,他对我也比过去好了很多,一开始的时候,就算过程中再激烈,最后他也是转头去睡,当然也只是装睡,他是彻底的直,对我也没半分爱意,勉qiáng和我在一起,要是还能舒坦的睡着了才是怪事。
洗好澡出来,他也醒了,正半靠在chuáng上眨眼。他小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醒了之后并不马上起chuáng,而是要在chuáng上靠一会儿,有时候他醒的很早,但就这样一靠,就把时间磨蹭过去了,往往连早饭都没时间吃。
他妈妈以前为这事说他,他总是拿出苏东坡的名言:“小睡之美,无与伦比。”
在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醒了就起来,现在能靠在chuáng上恢复以前的习惯,也证明,他对我的戒心,渐渐的淡了吧。
“起来吃饭吧,你今天不是要回家吗?”
他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点点头,去了洗手间。我把空调关上,拉开窗帘,外面看起来倒是个好天,我把被窝也抱了出来。我没有请佣人,这是我和他的家,我厌恶任何人踏进这个领域。
片刻,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总不喜欢用chuī风机,在我拿chuī风机追了他几次后,他终于在冬天用了,但在其他季节却是怎么也不用的,我知道过犹不及,也就不再qiáng迫他了。
“过来一起吃。”
“好。”
并不饿,其实我以前根本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往往是一杯苦咖啡打发,但是,就像我喜欢和他睡一张chuáng一样,我也喜欢和他一起吃饭,而且他这次回去后,又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早上,就不要这么麻烦了,煎个jī蛋就可以了,做这么多菜,又吃不完。”
“jī蛋吃多了也不好,而且,我反正也没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其实我倒不是骗他,发展到我这个地步,要想做事的话当然每天都可以忙不完,但如果有心放权的话,也是可以很清闲的,请的有CEO,具体的琐事自然可以不去管。
这种事他也知道,不过他也知道,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对于权利更有一种病态的执着,要我什么事都不做,那是千难万难的。只是,对于我来说,权利虽然可贵,但和他,还是不能相比的,否则当年我也不会把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他,也不会看着吕光去找他。
当年,那的确是一场冒险的赌博,我虽然说还年轻,有机会,但从高处摔下过的人,要想再爬起来,却是更难的,当年的敌手不知道有多少要踩踏。
其实,我之所以会那么做,也是有一种绝望。
什么都失去了,也就彻底gān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