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尧市政府四号院六户”这是地址上的第四户人家,光看地址,就知道应该在政府上班的相关人住址,不管是宋钰翔还是崔律师,都不喜欢和官员打jiāo到,以前有数的在画廊相处过几次,觉得格外的?嗦,喜欢话里有话。
宋钰翔在小区口下的三轮,人家卫兵不许三轮进,两个人顺着一边都是高大杨树的青石砖道慢慢走,但凡是个小区难免就会有个小卖铺,或者偶尔会在小区口聚拢一些买菜的做生意的,这里没有,这里就连走动的人都少的可怜。
宋钰翔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四号院,这里就十户人家,一户一个小楼,小楼的款式很一般,过去好像叫将军楼的一种建筑。宋钰翔按动门铃,很久之后,门没开,门上那个小方dòng却开了,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楞是挤出一张有着婴儿肥的一张脸,张嘴就是:“宋市长不会客,有事去办公室找。”那语气叫一个牛,听她一口乡下话,大约是这家的保姆。
原来如此。
宋钰翔呆了下,看下崔律师,姓氏是没错的,但是,显然这家人这味道他不喜欢。崔律师连忙从身边的皮包里拿出那张纸的复印件,在背面写下宾馆的地址递过去:“我们是从长安市来的,您把这个东西给宋市长,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肥脸缩了回去,伸出手接过纸,卡当!一声关了小门,那声音叫一个耀武扬威。
宋钰翔此刻已经开始不喜欢这户人家,他期盼着和这里毫无关系。他看下崔律师苦笑了下,接着两人一起慢慢向外走。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再次回到卫兵站岗的那个地方,从边上的小屋里转出一个男人,四十上下有些微秃。
“刚才是你们去的六号楼吗?” 男人问。
崔律师点头,那人笑了下:“里面打电话,请你们回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羡慕,和其他意味,宋钰翔和崔律师互相看了眼,转身向里走。
这些看不到的东西,形成一种氛围,颇有些权大压人的味道。
当宋钰翔再次回到刚才离开的院子,院子门口,有两个人,年纪大的这位女人保养的十分好,四十岁朝上的年纪,梳着一头舒适自然,jīng细大方的卷发,穿个铁锈红的外套毛衣,下身是条竖道长裤,端庄庄的一双皮鞋,带着很雅致的款式的细边的眼镜,皮肤很白,脸圆圆的很富态,而她身边站着刚才那个婴儿肥保姆姑娘,这次看清楚了,个子不高,梳个马尾,牛仔裤,裤子上还绣个亮亮的大凤凰,这是虾米款式?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崔律师,因为崔律师四十上下,宋钰翔已经确定自己和这家人的关系了。
“这个是你送来的?”这位富态的女人拿着那张纸问。
崔律师点点头:“哦,我是陪宋先生来的。”
女人上下打量着宋钰翔,半天后竟然在门口抱住他,哽咽着:“像,真像。。。。。。”
宋钰翔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求救的看着崔律师?哎?崔律师你哭个什么劲啊?虚的过分。。。。。。。
女人擦着眼泪,拉着宋钰翔的手:“走,咱们回家。”宋钰翔就这样跟着她进了这家门禁森严的六号楼。
厚重重的沙发,沙发后是一副条幅,很漂亮的一行大字,宋钰翔识得那绝对出自名家之手,因为整幅的字有股子气势【写人仅两笔,做人需一生】。那女人一直上下打量着宋钰翔,宋钰翔一阵子的尴尬。
女人笑笑,抓了面前果盘里的巧克力递给他,宋钰翔尴尬的接过去,剥开锡纸正要吃,大门咣当的被人打开,接着有人喊:“人呢?人呢!淑珍?人呢?”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在宋钰翔的概念里,这样被拥挤在中心的时候并不多,他有些搞不清谁是谁,压根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很快他就区分出来了,这个微微胖的保养的很是不错的男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肩膀很宽厚,身上的味道也有种熟悉感,他看自己的眼神,他进来没看崔律师,他一眼就看到了宋钰翔。
“你,是念溪的孩子吧?”他这样问宋钰翔。这人浑身颤抖,眼泪未出,清水鼻涕先出来了,大眼珠子上全是红色。
宋钰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会红,想撒娇,想说点什么的感觉,他点点头:“是,是,我是。”
“你爸呢,你爸咋不来?”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