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又,你去告诉其他人,浓浓找到了。”宁墨并不回头看伍又,只是自顾自地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来。
第一个动作,是将湿巾的标签那一面在雾浓浓面前晃了晃,然后抽出一张,轻拍掉雾浓浓挠脸的手,“别动,不想破相就别挠了。”宁墨用湿巾搽了搽雾浓浓的脸颊,掏出一盒药膏,在她脸上点了点,冰凉舒服。
然后又用湿巾将她双手擦gān净,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映入雾浓浓眼帘的的牌子正是“九千年”,所以雾浓浓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
宁墨就这样扶着她起身,躬下身将雾浓浓腰上,大腿,膝盖上占着的碎叶等脏东西轻轻拍掉。
这样照顾的动作,他做起来极度自然,仿佛做过千万次似的,实际上他以前也的确做过。
连雾浓浓的爷爷都取笑宁墨说,他不仅找了个女朋友,还找了个女儿来nüè自己,完全是二十四孝老爸。
伍又得脚步没有移动,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两个人,半晌才开口。“浓浓,你手机怎么也不开?”伍又一直不停地拨她的手机,直到他自己手机都没电了。
“我没开机!”雾浓浓回答得有些理所当然,当她度假时,从来不开机,否则还叫什么度假。
伍又这才回味过来,难怪宁墨一路无论多急都没拨过雾浓浓得手机。
这两个人之间有太多他不了解的地方。
有时候,感qíng就是那么奇妙,短短的三天,让他从此深陷不可自拔,却发现他完全不了解对方。
“浓浓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下山,你回头帮我给大家说一下。
“浓浓不舒服么?”伍大少也算是后知后觉了。雾浓浓心里呲之以鼻,怪不得他都找不到长期固定的女友。
雾浓浓点点头,虽然睡了一觉好些了,可是心里还是难受。
下山的路上,雾浓浓几乎已半的体重都是倚在宁墨怀里,倒不是她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只是就想装得那么严重。
初chūn料峭的天气里,宁墨这样承受着雾浓浓,下到山下得时候额头也起了薄薄一层汗。
“不舒服还出来爬什么山?”宁墨直到两人都脚履平地的时候才开口。
雾浓浓心想,又不是我想,还不是你躲得太厉害了,只是开口时就变成了,“早晨出门的时候没有觉得不舒服。”
回程的车里,气氛一直很沉默,雾浓浓是本身就不习惯和宁墨讲话,而宁墨从来都是高深莫测的。
雾浓浓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直到宁墨此次将她送到她住的楼下,不仅不离开,反而还一路护送她上楼,两人相依相偎,楼梯上遇到正下楼的女邻居,对方暧昧一笑,搞得雾浓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可以了……”雾浓浓站在门口对宁墨讲,伸手接过宁墨肩上的背包。
宁墨侧了侧肩,将包滑下,准确无误地从雾浓浓背包左边的小侧包里将钥匙掏了出来。
这是雾浓浓多年的习惯。
不过却不是她自己养成的。
Chapter 34
宁墨和雾浓浓在外面为结婚共筑爱巢的时候,经常都找不到自家的钥匙。她脾气又急气上心头,总是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倒在地上,然后从里面拣选钥匙,从那之后,每次的家门钥匙都是宁墨帮她放的。无论什么包,你往最左边总能找到那钥匙,大概是这个习惯挺方便的,雾浓浓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其实也不尽然,这里面不知道费了宁墨多少的汗水。
偶然一次,雾浓浓居然自己懂得将钥匙放在包里左边的时候,宁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总算学会了,这样是不是比你胡乱翻好多了?”
雾浓浓笑嘻嘻的咬了咬宁墨的耳朵:“这样是不是有奖励啊?”
宁墨笑道,“我把自己奖励给你吧,可是世纪大奖。”
雾浓浓撇了撇嘴:“不要,我要吃皮蛋瘦ròu粥。”
“我给你煮好不好?”
雾浓浓摇摇头:“不好,你煮的不好吃,我要吃那家的。”其实她何尝吃过宁墨煮的东西,但是她理所当然的拒绝了。
冬天的夜里,十二点之后的事qíng,宁墨还要开车绕半个城去给她买那皮蛋瘦ròu粥。
雾浓浓想起前尘往事,忽然眼睛有些酸了。
这时,宁墨已经打开了她家的门。
雾浓浓这才清醒过来,“啊,时间晚了,你回去吧,我已经好了。”
以前的宁墨虽然对雾浓浓爱护有加,对她的一众苛刻要求全盘受纳,可是从没对她“百依百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