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知道是力道适中,还是她摔的姿势太过美好,竟然也没有醒,就那样在地板上继续香甜地睡着。
左问坐起身看向chuáng下的俞又暖,心里咒骂了一句“cao蛋”,自己面向墙在夜里的凉风里探寻“心静自然凉”的境界,过了会儿又烦躁地起身,将俞又暖打横连着被子一起抱上chuáng。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到俞又暖的脸上时,她幸福地踢开被子,伸了伸懒腰,身边的人不出意料地已经起chuáng,她一个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推开纱窗在阳光里洗了洗脸,手指在脸颊上弹了弹,光滑而富有弹xing,睡眠果然是美颜不可或缺的东西,就是chuáng太硬,腰和背好像有些酸疼。
此刻正在外面的餐桌上用早饭的左问,气色一如既往,冷峻的脸上连黑眼圈都被那yīn沉的脸色给淡化了。
“爸妈,早。”俞又暖欢快地打了招呼,对于没心没肺的大小姐来说,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老公,早。”俞又暖在餐桌边坐下,端起左问面前的豆浆喝了一口,随意地伸手拿了根油条咬了一口。
白宣彻底败给了俞又暖的厚脸皮,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豆浆,又将一只水煮蛋递到俞又暖的跟前,“吃吧,你买的蛋。”
天知道俞大小姐有多少年没吃过jī蛋了,尤其是水煮蛋,时间大概得追溯到她几个月大吃辅食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不懂说不,所以只能忍受gān腻腻的蛋huáng。
俞又暖在白宣的眼皮子下,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以蜗牛爬行的速度剥着蛋壳。
白宣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把从俞又暖的手里抢过jī蛋,三下五除二地就将雪白的jī蛋剥了出来,“拿去吧,连个jī蛋也不会剥,你怎么长大的?”
俞又暖低头接过jī蛋,转头看向左问,然后道:“妈妈,左问没有jī蛋吗?”
“他刚吃了两只。”白宣道。
俞又暖只觉得大势已去,只好忍着皱眉和恶心,将jī蛋放入了嘴里,小口小口地嚼着。直到早饭吃完,俞又暖手里的jī蛋都还剩了大半个。
白宣看着俞又暖,“又暖,你不想吃蛋,刚吃为什么不说?你这样làng费想过非洲还有多少食不果腹的儿童吗?每年地球上还有多少人饿死吗?我和你爸小时候,没有吃的,只能用凉水冲着米糠吃……”
☆、Chapter 14
? 俞又暖迅速地将剩余的jī蛋扔到嘴里,站起身指着行李箱,因为嘴巴包着东西所以没法说话,但是她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她还急着赶飞机。
几个小时后俞又暖坐在左问车里副驾驶位置,喝了两杯水都还没冲淡嘴里的jī蛋味儿,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想都想不得jī蛋的地步了。
俞又暖侧头看向左问,作为夫妻,在三、四个小时的车程里一句话都不说,似乎实在说不过去,“你昨天根本不必赶回来的,你也看到了,你妈不欺负我都算不错的了。”
“她不是欺负你,只是不喜欢你。”左问淡淡地道。
俞又暖真是恨不得搬过方向盘,跟左问同归于尽,有他这样补刀的吗?俞又暖瞪着左问看了好半晌,对方都可以视若无睹,她只能败下阵来,调头看向窗外。
四月的山色,青翠yù滴,这一日又是风和日丽,大有chūn色多娇,我却为失恋折腰的讽刺感,俞又暖忍不住硬气地道:“回去后,你让助理将离婚协议送到俞宅。”
“如你所愿。”左问的声音依旧平静。
俞又暖火大地转过头,“什么叫如我所愿,是如你所愿才是。想必过不了两日,左先生就该广发喜帖了,真是可喜可贺。”
“借你吉言。”左问平视前方,他的视线吝啬得一分都不肯给俞又暖。
俞又暖气得一脚踢向座椅前方的挡板,胃开始发疼发胀,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拼命地敲打车窗。
左问转过头,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了俞又暖那见鬼似的苍白,他将车停稳在应急车道,俞又暖飞快地打开门跳了下去。
晕车呕吐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俞又暖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拉着头发,眼泪止也止不住,恨不能将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才算gān净。
左问轻轻拍着俞又暖的背,拿了矿泉水递给她漱口。俞又暖算是被白宣的水煮蛋给害惨了,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晕车。
“去后面躺一会儿吧。”左问打开后座的门,扶了俞又暖上车。俞又暖甩开左问的手,却也没有jīng神跟他赌气。
左问看着俞又暖躺下,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这才回了驾驶座。